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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锈

深灰的心雨 [分享] 2010-07-31 21:24:00 星期六 晴天 查看:130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江南某处,有个古典风韵的古老村庄,让我无法自拔……

——题记
那是一个很宁静的村落,是雨淡风疏的江南极为平凡的一个村庄,是父亲儿时生活的地方。

三月,苏醒的季节。对于江南来说,三月是多雨的。每每到了三月,家乡的一朝一幕便如涨潮般,浮现在我的心田。尤其是村口大树下的古铜钟,每次到了下雨天,便开始诉说它那不曾艳丽却很壮美的过去,滴出丝丝苦楚的锈水,静静地流淌着这古铜钟的沧桑

犹记得那个三月,已到中旬了,才回到老家。天空的飘雨却丝毫没有比初来的春雨逊色,依旧那么细,羽毛般的飘在空中,踱起脚尖,用她一生最完美的跳跃完成使命。刚下车,雨调皮地钻去我的发根。我开始寻找这丝丝春雨,但它却用透明回对着我和大地,那飞动的舞姿始终不能落入眼帘之下。风渐渐吹过,吹皱了一池湖水。身边不断传来清脆的“吱吱”声,这我才注视到那座风车,风叶卷着烂布竟转出了别样的韵味。但目光还是被铜钟所吸引,当蒙蒙的细雨渐渐拉灰我的视线,迷离中,我走向铜钟。带动风车的风,已无力将它激醒。它依旧那么睡着,静静地——如此不经意的,仿佛连细发掉落悬崖都会被发现。

它真的老了,那常年被击打的部位已变稀薄,钟面的纹理也已被岁月斑驳成粗放的印象。此时,它更像一位老者,纵横着浑浊的泪回忆着这一生的执着。我不知道古铜钟的故事,但我正在用心,用心去感受它那被时光磨损得残破的心灵。那一刻,你永远无法不用手去触摸它模糊的纹路,无法不用手去敲打它的身体。厚重的钟声弥漫在这湿漉漉的天气里,声音竟如水墨画般渲染在无边的丝雨的幕布上。我发现古铜钟的飘逸由重至柔,让人心旷神怡。我急迫地去寻找这温柔的源头,却又仅仅发现这只是古铜钟的美丽谎言。我不敢相信。它宁可用一生来坚守这挥之不去的守候,也要在世人面前刻意潇洒。这源源不断的忧愁打动了我,我倍加疼惜它那千年不变守候一生的虚弱外躯了。但终究无法抹平,你层累着千年的伤痕,那伤痕沉淀着无数别离惆怅的独泣,像涉水而过幽兰的女子,在抚琴瞬间,淡淡眉间流出的一丝渺远的光。铜锈在这一刻,仿佛是史书般的记忆,向我倾诉你千年等待的执着。我懂了,明白了……

铜钟,最糟的境遇不过是被束绳的那一刻,就像人在贫困和厄运中交织一样。悲伤过,失望过,甚至忿忿不平过。此时,应努力寻求另一片风景,一如古铜钟的执着留恋,选择细水长流的永恒惆怅。

这蒙蒙细雨必然会读懂,读懂这古铜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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