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
偶然的 讲到了顾城
讲到诗人挥舞起斧子
残忍地砍伐爱情
为他遮荫多年的榕树
轰然倒在了诗人脚下
然后 诗人用传统的方法
吊死自己
讲台下几十个学生
惊呆地睁大了眼睛
有个女生
双手捂着脸
泪水滴湿了《一代人》
许久 才哽咽着问
他不是用黑色的眼睛
寻找光明的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
遥远的新西兰荒岛上
两双年轻的黑眼睛
永远的沉睡在
黑夜的深沟
而台下的黑眼睛
不是黑夜给与的
它们熟悉的是
月夜的浪漫
阳光的温情
也是黑的眼睛
但鲜嫩得一次不及格的测验
就能流淌出两条河
我只是说
那位面孔苍白
神经质般敏感的诗人
把自己夹在了《英儿》里
等高考完了
你再把它打开
而今天
是一个很好的晴日
阳光
已经不用找了
黑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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