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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

天涯旅人 [闲逸] 2015-02-08 14:12:57 星期日 晴天 查看:405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3px;line-height:18.2000007629395px;background-color:#FFFFFF;">周末,五个兄弟姐妹由于妹妹的婚礼相聚在济南,爸妈也从老家菏泽赶过来。在汽车站看到父母的那一刻,发现父母又老了很多,爸妈的背驼地更厉害了,妈妈也更消瘦了,不自觉地,鼻子一阵酸楚略过。
姐姐开着车载着我们回家,跟爸妈一块聊着家常,知道妈妈记忆力不好,我们试探性地问她:“妈,这是哪里?”她说:“这不是成武县城(老家的县城)吗?”那一刻,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在心底翻腾,不知从何时起,时间老人加速了剥夺妈妈的记忆力的速度。爸爸说:来的时候,妈妈一直不愿来,老担心家里......我想即使她的身体已经不情愿地到了济南,她的心一定还是停留在家里的某个地方的。
下车后,走在妈妈旁边,发现她一直驼着背往前走,我说:“妈,你的腰还能往上抬一下吗?”她说:“走时间长了,腰就疼”,没想到,时间老人不仅剥夺了妈妈的记忆力,还在剥夺着她最基本的步行的能力,那一刻,各种滋味在心里翻滚。妈妈的腰疼是年轻时过度劳累造成的,为了我们兄妹几个的学费,跟着爸爸,她各种苦都吃过,现在的腰疼一定是那时留下来的后遗症。
吃饭时,本来买的饼还是有剩余的,但妈妈却还是担心爸爸吃不饱,硬要把自己手里的饼掰给爸爸一大半。爸妈之间从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话或任何誓言,但是四十多年的默默陪伴和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却诠释了他们之间的最淳朴的爱。虽然也经常被一些书中的故事感动,但我亲眼目睹的发生在父母之间的爱却是那么地真实与感人,绝不比书中的任何故事逊色。我想,随着妈妈记忆力的逐渐下降,即使她老人家不认识我们兄妹几个了,她始终是记得爸爸的--那个能够陪伴她一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有时候我想,作为儿女,我们一直想着往前飞,一直忙着学业、事业和自己的小家庭,却从未真正想过爸妈的感受,我们是否做错了太多。年少时,我们的羽翼还没有丰满,为了给我们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他们不辞劳苦、无怨无悔地奉献着一切;渐渐地,离巢后,一心只想往前飞,忙着认识各种朋友,走进各种圈子,却忽视了背后那两双为你默默奉献、为你牵挂的眼睛......待到蓦然回首,才发现,你已飞离他们太远太远,再也找不到那条回“家”的路。就如龙应台在《目送》中所写:这里的“家”不是任何一个有邮政编码、邮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间,而是一段时光,在那个时光的笼罩里,年幼的孩子正在追逐笑闹、厨房里正传来煎鱼的滋滋香气、丈夫正从她身后捂着她的双眼要她猜是谁、门外有人高喊“限时专送拿印章来”……
其实,我们谁又不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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