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鲜虾面之二（1）

    木籽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是受了keba心里低气压的感染，木籽很想帮keba解决目前的困难，可是，有心无力。记得，keba说过在新世纪的第一天会带她去吃一碗翡翠鲜虾面，他说过好多次了，木籽也盼了好久了，可是会不会……木籽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keba，他的脸上有点疲色，昨晚又是很晚才睡的吧，木籽轻轻叹了口气。
     不止一次地看到keba的倦容，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keba心里的阴郁，木籽却深深感到了这一次的异样。keba没有把一切都告诉自己，他想一个人撑起沉重的负担，木籽的直觉一向很灵的。每次木籽想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keba总会用他坚定的眼神望着她，所有的问题都随着keba坚定中特有的温柔回到了起点。木籽好想看到从前的keba，那个神采飞扬的男孩子，在风中对着自己展开清清的笑容。自己就是在那个瞬间爱上keba的吧，木籽微笑。
     从木籽的背包中传出手机的铃声，keba转过头看了木籽一眼，木籽有点不安，掏出手机。其实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的只可能是羿。
     “……现在这段时间我没空，你找别人吧，不好意思，再见。”木籽以最快的速度讲完了，按下结束键。
     keba没有把目光从书上移开，“过了这段时间就有空了，你可以让他等你嘛。”
     “我不想……而且，我要陪你的。”木籽露出一个谨慎的微笑，她太了解keba了。
     “那你干嘛给他你的手机号？”keba的声音冷冷的。
     木籽愣住了，她也说不清楚怎么就把号码留给羿了。
     和羿认识是在一次学校的义卖会上，那时木籽是卖方，羿是买方。当羿将木籽摊前的东西全部买下之后，木籽对他再三道谢，羿却只是微笑着要去了他想要的电话号码。后来，木籽又在别的场合碰到了羿，才知道他并不简单，而且可以说是成功。不可否认，羿吸引着很多女孩子，可是对于他或明或暗的表示，木籽没有动心，她要的只是那个有着清清笑容的keba。那为什么，对于羿的电话总是不能弃之不顾呢？也许是因为羿的诚恳和keba认真起来是那么的相似吧。
     木籽不再说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过了好久，keba看了下手表，木籽收拾起书包，走到了教室门口，keba跟在她后面。冬天的夜风越来越冻人了，木籽缩了下脖子，心里希望keba能够拥住自己，和以前一样。keba切依然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冷得象这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木籽委屈地加快了脚步，keba不紧不慢地跟着，之间的空气僵硬得可怕。翡翠鲜虾面，木籽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明天与它见面了，泪水积聚在眼眶里。
    想到了那天和keba坐在公交车上，他说到了这种有青菜，有红虾的面条，说到了面摊的老板，还说到了他们的将来，当时的木籽是娇羞的，是幸福的，也是期盼的，她希望早一点吃到这碗面，早一点看到他们的幸福将来。木籽迅速地擦去眼泪，今天可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啊，明天是个新的开始呢。周围，欢乐的人们来来去去，他们的周身都洋溢着兴奋和喜悦。木籽黯然，keba没说今天晚上陪她过的。
     “嗖——”一点礼花轻绽空中，照亮了在昏暗中行走的木籽和keba，很美，很绚烂，也很短暂。
     keba伸手拉住了木籽的手，“走，到街上去。”
     木籽惊喜，欢快地小跑起来，像个孩子。
     人好多，世纪末的告别竟是这样的热闹，与木籽想象中的很不同。keba的脸上也挂上了久违的微笑，木籽更为这个而高兴，keba的快乐比自己的更重要。刚才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木籽想把今天的自己和keba永远地烙在一起，她想做那只红红的虾子，安全地躺在keba温暖的青色怀抱，就算是消失，也是消失在同一个人的口中。手里举着耀眼的烟火棒，笑声一连串地迸发了出来，木籽靠在keba的肩膀，keba抚摸着她的短发，木籽感受得到从keba指尖传来的爱情。
     午夜十二点，街道依然灯火通明，keba拥住木籽，吻住了她。紧紧的拥抱，深深的吻，木籽晕眩起来。一个誓约，相约永久的誓约，她和keba的爱情是支撑她世界的擎天柱，她一直都知道，木籽觉得她都快幸福地落泪了。那一刻，木籽将自己的心完全地系在了keba的手掌，打了个死结，她要keba牵引自己走向幸福。
     手机铃声又响了，提醒着这并不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节日。keba放开木籽，若有所思。木籽向羿表示谢意之后，就挂了，她不要被人打扰。木籽后悔自己没有关机，她渴望就这样沉醉在keba的柔情中，一生一世。
     木籽把自己的手放进keba的手中，她喜欢keba的手，有细长的指。记得有一次碰到keba，木籽就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这双手握住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那双手的主人成了她的ke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