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走后,是清冷冷的初春日子。
花不开,草犹枯。
在十四日一剑风云已成过去,
二十八日落魄之感仍在心头,
与心黯然分手后,
我曾在一个星期之内与客栈的阿哥们不知怎的竟吵了四次嘴,
干了三回仗。
后来,终于在这乍暖还寒的天气里病倒了。
每当客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空落落的房间时,
我感觉沉默地蜷在被窝里的自己,
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孩子。
病是小恙,但感情磨心。
怕回想怕遗忘的往事一层层地堆积在心头。
那段寂寞独处的时光,
我经常躺在床上听风,
两只失神的眼睛呆呆地空洞洞地望着窗外,
在想什么或不想什么。
清冷的初春里寒气还是很重,
只有阳光光顾小屋时心情才梢好一点。
心,是份很好的理念之感,
似乎是有点小脾气。
我与她心神合一,才悟出了"有无相生"...
也许,当时在场的人都依然记得,
那华丽的一式,
使风、云失色的一瞬,
但,胜利感稀释了理智的浓度,
我竟然忘记,
现处于武涯之悬,
本应点到即止,却没有收回手;
风云双剑入鞘,万元归宗;
我落败...
不记得自己怎么下山,
在经过好几次磕磕绊绊后,
我躺下了。
说好这一次绝不放手,
心,却在我没有收手的一念间,
与我默然分手。
但面对一个曾经是你的一切是你今生的传说的心之理念,
在转眼之间成了陌路,
心底的那份依恋和痛楚是很折磨人的。
在房门边,每天我都只留意着一种声音来消遣,
声很美,琴声,
以前我总觉得是完美之音,
但现在听着,
弹奏起来一般都还是清丽悦耳,
但时间一长有时也会暗哑嘈杂。
师尊在一个春日的下午,过来看我。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看你,哪还有往日精精神神想飞的模样?还不如古时的一个小女子了。”
我一楞,“什么意思呢?”
“——古时一位女子想得知世界上最高的道理,
于是她去一座高山拜访一位有名的禅师。
本来执迷不悔的她,在下山时却一脸虔诚,
表情告诉世人,她得道了...
然而,你呢?”
师尊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拿出了一本大书让我读。
于是我便诚心地读起那本书来。
次日傍晚,师尊问我,
悟出了什么没有?
我说没有。师尊没说什么,
只是离去时给了我当头一棒。
第三天傍晚,师尊又来了。
再问,我还是没有,她照旧没说什么,
给了我当头一棒,离去...
如是些许日子...我更迷惘...
直到有一天,师尊又来了。
问我悟出了什么没有? 我还是说没有。
但当她举棒欲打时,
我抬起手挡住了那一棒,
她笑了,说:“现在至少你已经懂得了——阻挡你的痛!”
阻挡你的痛,听到这儿,
我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不禁自己暗暗吃惊:
我怎么变成这么一个心不堪伤,躲在窗内的人?
任痛苦与忧伤在体内如潮湿空气里的霉菌般发疯地滋长?
窗前,一线陌生的阳光正透过窗根线线地照进来。
是啊,又见春光了。尽管四季展转颠沛,但新的一天又来了。
一切都过去了,
花会再开,草会再绿,风会再吹,云会再现,
天空将再明丽。
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我对眼前的她说:“明天? 不,今天,陪我出去看看天,好吗? 我想再看风云...”
闵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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