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29日,阴,冷风。
我站在站台下看着稀稀落落的车辆,心里泛起了一阵难受。我从小就有晕车的习惯,来来往往的车辆,只要一进入我的眼帘,便会有种让我恶心的欲望。母亲常说,晕车是有遗传的,我和妹妹之所以会晕车,是因为爸爸坐车老吐。那年我才十岁。
一吹风的时候,我的鼻子就会变成猪肉般的暗红色,所以每到冬天,我的脖子上就会挂上一串厚厚的围巾,我并不怕冻脖子,但我得用它来保护我的鼻子。冻得通红的鼻子,一点儿也不好看。还要被单蕊笑。
我很讨厌坐汽车,但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那种没顶的跑车,照着温和的太阳,风从头顶上吹过,我可以把扎起的马尾自然的放下,让它们在急风中像我一样的快乐飞扬。我还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放声的歌唱,没有单蕊的嘲笑,我的声音肯定会飞的更远。我希望有一天,一辆这样的小车,突然停在我的身边,穿着西服的帅哥优雅的从车上下来,拉着我的手深情的对我说:静,我要带你离开,我们去海边。然后,我投降般的靠在他的肩上,在众目睽睽之下,骄傲的离开。
单蕊一把拽起我的衣角大声的说:快,快,车来了,车来了。
我立该整理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尴尬的望了眼看那张胖胖的脸蛋,像是自己的秘密被窥探了一样,脸上火热。
今天是周未,出来玩的人超多,公交明显不够用。无论坐哪躺车都会被挤得稀巴烂。单蕊紧紧的握着手提袋,在我耳边宣誓般的说:你跟着我。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坐车,反倒像是奔向战场。脸上洋溢着的孩子般的天真让我想笑。
每当到了关键时刻绅士往往便成了莽夫,公交车还没有停稳,一堆高个子便一窝峰般的向车头涌去。我用手护着胸前的蛋糕,一直从车门口挤到了三米外的人堆之后,看着前赴后继的人流,我放弃了。我不想强求,因为我相信,在我的世界里,总有一辆车的一个空位是为我准备的,所以更多的时间,我会等待。当公交准备关门的时候,还有一批人没有上车,望着缓缓关闭的车门,大家口中扬起了理直气壮的抱怨。我很喜欢这样,一切顺其自然,让上帝为我安排好一切,没有烦劳,没有埋怨。可是,当车突然开动的时候,我发现单蕊已经在车上了。来不及思考,我必须得追上公交车,如果这次再听任上帝的安排,我就完蛋了——我身上根本没有一分钱。追了没几步,公交车便停了下来,从门口灰溜溜的挤出一个人头,一下车就冲着我说:以后再也不坐这破车了,真烦人。我望着单蕊那头凌乱飞扬的头发以及衣服不整的束状开心的大笑起来。
“你还笑,我拼命的挤上车,占了个座,你倒好,根本不上来,烦人”
“对了,你的手提袋了”
“啊,车上”
我们忘着消失的公交车,相视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