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11/11】
前几天夜里,收到云的mail,她姊姊在南投遇上火灾,伤重送医。罗凝打电话给远在高雄的云,了解详细情形。
原来,她姊姊和三位同学为了到云林参加喜宴,前一晚先借住南投白姓同学家。才入睡没多久,就发生火灾,睡在二楼的主人一家都逃出来,不幸的是三楼的四名同学不及逃离,一名当场罹难,一名送医隔天过世,剩下两名在与死神搏斗;薇姊--云的姊姊--正是后者。
电话中,坚强的云也忍不住哽咽起来。云是罗凝很要好的手帕交,知道因为没地方住,同时也为了照顾留在中山医院的爸爸和留在高雄的妈妈,她和弟弟两人轮流两地跑,每隔一天就交换。罗凝心疼她这样太累,打电话向台中一名同学借房子给她住,这样她也不用每天往返高雄、台中。
虽然罗凝只见过薇姊一次,不是很熟识,但冲着罗凝和云的交情,怎么也该去看看。于是说好了,今天去探望她和薇姊。
虽然薇姊的伤势严重,但罗凝总认为薇姊会好起来的。今天一到医院,正是加护病房开放探病的时间,没见着云,大概是进去看薇姊了。罗凝于是在外头等着,看到一群家属、同学来来往往,罗凝直觉不太对劲,又听见有人在联络救护车、联络高雄的亲戚,有人拿花、衣服和录放音机进病房,罗凝心里已经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云走出加护病房时,双眼是红肿的,藏不住哭意,一见罗凝,伤心地说薇姊已经不行了,昨夜突然恶化的。现在就等救护车送薇姊回高雄。
去医院之前,罗凝告诉自己,见到了云,可不能哭,毕竟罗凝是要去安慰云,要给云支持打气的,让她觉得有希望。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一去,竟是这样的情形。
结果,罗凝还是哭了。
去见了薇姊最后一面,望着病床上的薇姊,罗凝还是无法相信她就这么走了。薇姊和罗凝的哥哥同年,才二十几岁就这么意外地走了,离事情发生不到一星期。
罗凝看到云的父亲红着眼,坚强地交待云一些事情,他不断以手整理着云的外套,罗凝想,他是不舍吧,大女儿走了,他就只剩这么个女儿。
他告诉云,其实在第一天,他就有心理准备,也想了很多事。罗凝心想,这六、七天来他的心理承受着多么大的煎熬啊,自已的女儿躺在病床上和死神拔河,他这做父亲的却帮不了她。希望她能康复,现实却教他不得不预想后事。云的父亲如此,母亲恐怕更是难以承受这打击吧!她母亲所以留在高雄,就是因为无法接受这意外;当薇姊不行的消息传回高雄时,她该是多么悲恸欲绝啊!
中午,送云和薇姊回高雄,罗凝一人独自返回宿舍,思绪纷繁。脑海中总打转着云一家人的悲伤,想着那白姓同学该是如何自责,想着那对结婚的新人又是做何感受,想着……犹在和死神挣扎的那一人……
生命之无常,罗凝见识到了,竟是如此不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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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这篇文章是罗凝自医院返回后所写下的,思绪纷乱,行不成文,若各位弄梅客读来字句不顺,行文不通,还请谅解罗凝犹无法平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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