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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AN _ 陪我看这城市烟火。

qq1935729202 [沧桑] 2014-02-01 15:43:04 星期六 晴天 查看:377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遇到对的人,就算跋山涉水披荆斩棘都会来到你身边。
                                      ——题记

Chapter?_1〔别想念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脚下印出崭新红色鞋子的轮廓。
  四周爆竹声噼噼啪啪不断,整个小镇烟火熏天,热闹非凡。陆水镇除夕晚一派祥和的景象。
  ?七岁的祁琪拍掉身上停在她身上的雪花,蹑手蹑脚的钻进半敞开的破旧的门里。
  “哈!”陆宸突然跳出来对祁琪做鬼脸。他比祁琪大两岁。
  “啊!吓死我了。你又躲在门后吓我。”祁琪心里扑通跳个不停。月光映在她脸上,白皙圆润的脸显得格外讨喜。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看,我猜对了吧。每次都能吓到你。”陆宸扬起小脸沾沾自喜。
  “……我找你有好事,你竟然捉弄我。算了,陆宸哥哥,我带你去看烟花,我知道哪个位置看烟花最好。”
  祁琪不由分说得拉起陆宸的手便朝着门外走。
  “唉唉,你慢点…”
  “你要带我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陆宸依旧在她身后叽叽喳喳。
  
  ……
  回忆戛然而止。
  祁琪再次站在漆着蓝色大门前,苍老的纹路爬满整个门,门外稀稀落落的杂草四下蔓延。
  蓝色大门上儿时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我会一直等你回来,陆宸哥哥。七岁的祁琪那年用小刀一笔一划的刻在门上,那时她满怀希望
  祁琪抚摸带有沟壑的字迹,你始终还是没有回来。她想。
  她推开门,踏进了长满杂草的院子。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间屋子。
  打扫一番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简单的几个字跃然纸上。
  ——我来过,你何时回来。
  她将这张纸塞入抽屉里,看到厚厚的一沓纸安然放在抽屉里原封未动,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做完这些后,她走了,像往常一样。
  我在等你,你听到我的思念了吗。祁琪真想大喊。
  
  
  Chapter?_2〔别失望
  ?????就像候鸟定时迁徙,每当这个时候学校总会放假
  北方的雪总与南方的雪不同。它热烈、来势汹汹。不同于南方雪的缠绵中带着些飘忽不定的美感。
  这年的雪却似乎别有用心地下了很久。祁琪是最怕冷的,她总是缩在被窝里啃噬那点点流逝的时光,而后,恍恍忽忽一天消磨过去,又要细数时钟秒针走过的嘀嗒声。
  终于,祁琪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精神折磨。她选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出门。纵使太阳光照射,也无法抵挡寒冷的侵袭。
  城市大巴缓缓驶过每一条街道,坐在靠窗位置的祁琪颇有满足感的欣赏城市里的每一处风景,大街上卖油条的大妈在大声叫嚷,路边有心照不宣的情侣在煞有其事地在闹分手,商场门口有眼泪汪汪的儿童乞求妈妈觊觎已久的玩具…周围有嘈杂的争吵声和有悦耳的音乐声充斥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形成一首名为生活的交响乐。
  大巴停在每个站台,有乘客上来,又不断有人下去,那是到达了终点。多像人生,祁琪想。
  祁琪的眼神在不同的方向游离,似乎要看穿这个城市。
  目光不经意间扫射到一条巷子口,那里有人…等等…那个身影…
  她突然呼吸一滞,瞳孔紧缩。
  “喂,司机师傅,麻你停下车…我就在这里下…”
  司机不耐烦的停了车,面色微有怒容。“站台都走过了,刚刚停的时候你不下,真是的…”
  祁琪顾不得身后司机的不满,撂下一句抱歉之后蹬蹬蹬地急忙下了车朝一个方向跑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祁琪感觉自己的腿在拼命跑,耳边有风呼啸而过伴随的还有儿时稚嫩的声音。
  犹记那年也了下雪,与今年的雪势如出一辙。
  “陆宸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听你的话。”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行的…我…必须要跟爸妈一起…”
  “陆宸哥哥你别走,我把我的玻璃球都给你好不好,还有我有一大包的彩虹糖都给你吃,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少女哭出声来,声音颤抖带着满满的哀求。
  “儿子,我们该走了,快点,不然就赶不上车了…”陆爸的这句话犹如催命符。
  年少的祁琪以为那一刻天都要塌下来,这是她第一次人生里遭受变故。悲伤欲绝的她哭成了个泪人儿。
  直至陆宸的一句,等我,我还会回来的。才勉强将她拉出歇斯底里的深谭。
  
  等到她气喘吁吁地到达巷子口,她顿时愣在原地。整条巷子哪还有什么人,已然空空荡荡,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她开始懊悔,如果自己能早些发现或者能跑得再快些,是不是就能看到那个日夜思念的少年以及笑靥如花的面容。她多么不敢想,如果只是自己的幻觉。她多怕这个结局。
  刺骨的风吹来,祁琪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刚刚奔跑耗费了大量体力,她这才发觉累极,身子开始发软。
  她裹紧身子,缓缓蹲下来,用衣服遮住了大半的脸。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衣服里传来。
  你既然不想与我相见,当年为什么要留给我希望。
  
  
  Chapter?_3〔别等待
  ?是夜。
  祁琪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索性拿起桌上的手机,然后,拨出了一串号码。
  “童欢,我今天看到陆宸了。”
  “哎哟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这是要干嘛啊……等等,你说什么?陆宸?”
  “对,是陆宸。。”
  “你不是出现幻觉了吧。整整十年了,他会回来吗。别做梦了。”
  
“可我就是看到他了,我不会看错的。”
  “你要想清楚,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你。要知道他要是真的想来找你,他早该出现了。”
  “……我不知道。”
  
    次日。
  祁琪不顾童欢的反对独自一人去那条巷子蹲点。
  她听到时间在缓缓流逝。
  嘀嗒。嘀嗒。
  …一点。
  …两点。
  …三点。
  从烈日高照的中午直至黄昏迟迟的傍晚。
  就当祁琪准备放弃回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大惊失色之余压制了自己的情绪。只是默默地跟在那个魂牵梦绕的人身后,最终看到那人进入巷子附近的酒吧。
  酒吧里灯红酒绿,舞池里的女人扭动着身子摇曳生姿,一派乌烟瘴气,祁琪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她看到陆宸停在吧台,换上工作服,一个酒杯接着一个酒杯在掌心来回换去,液体颜色通透,好看极了。他是调酒师。
  “陆宸!”祁琪听到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地喊。
  那人肩膀明显抖动了一下,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酒杯,眼神迷离。
  “喂!陆宸!”祁琪接着喊,声音不自觉地加大了分贝。
  几乎所有的人都朝着声源祁琪这边望去,目光齐刷刷的聚集起来。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看不过去了,朝着陆宸吹口哨,嗨,帅哥,那个妞是不是在叫你。
  良久,陆宸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认识她。”面无表情,头都未抬一下。
  而后,陆宸在那女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
  祁琪只觉得晴天霹雳。他说她不认识她!这怎么可能。他是她儿时的星光,她的童年时光一直有他照耀。她被视为星光的人,此刻就在她身旁,他却对她视若无物,如何叫她不伤心
  祁琪忙不迭地追上前去,他走的极快,却怎么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陆宸!你是怎么了!你不可能不认识我的。为什么,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好吗。”
  “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但是我对你没有什么印象,请你不要跟着我。” 祁琪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怎么会,我是祁琪啊,你说过会来找我的。怎么你忘记了吗。”
  “我从来不知道祁琪是谁,也不认识,我只是这个酒吧的调酒师。天色很晚了,请回吧。”说完这句后,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祁琪眼神呆滞的杵在原地,有片刻的失神,她忽然忘记了悲伤,忘记了寒冷,只觉得胸腔内有什么在流失,双颊有温热的液体顺流而下。
  她坚信那人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纵使过了十年,她仍然不会忘记,那个脸庞盘踞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他有和她日思夜想的人如出一辙的眼睛,熠熠生辉。
  在她不知道的这几年里,肯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才致使陆宸对她避讳。
  可是她想象的场景不是这样的啊,她以为,陆宸会对她笑,像当初一样。她以为,陆宸会很期待,她以为,他们会像从前一样。但是,也只是她以为而已。终究不过一场空。
  
  
   Chapter?_4〔别放手
  ??????祁琪数次被陆宸以冷漠相对,却还是不死心。她怎么也忘不掉儿时陆宸离别时说过的那句话。她以为,那便是承诺
  即便陆宸几次赶她走,也湮灭不了祁琪的决心,既然,十年,她都熬了过来,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像从前一样。她有足够多的时间找回从前那个陆宸。所以,她决定应聘陆宸工作的那家酒吧侍应生。
  对于侍应生并没有特别多的要求,这家老板娘很快便同意了。
  这样一来祁琪便有了每天陪在陆宸身旁的理由。每天看到陆宸把玩着五颜六色的酒杯,信手拈来,像在耍杂技。灯光打在他脸上说不出的妖娆。
  这家酒吧位置偏僻,来人不多从来没有忙到四肢酸痛腰直不起来的地步,每当闲下来的时候,看看陆宸,她倒是也乐得自在。
  酒吧里的常客不过是附近的高中生来这里花天酒地,祁琪早已司空见惯。偶尔还会有一些人独自买醉,那些人不过都是些年长的。
  祁琪像往常一样做完手头上的活对着陆宸发呆,这时已邻近下班时间,酒吧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是的,一个人。
  来人给祁琪的第一印象是瘦,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却从脸上看到一种坚定,又像苍翠劲拔的松。
  那男人点了一杯拿铁咖啡,祁琪放下准备转身离开。真奇怪,来酒吧却喝咖啡。
  “等等!”那男人叫住了她。
  “请问,您还需要点什么吗?”祁琪毕恭毕敬。
  “坐下!”那是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
  祁琪连忙拒绝,“先生,我是这里的服务生,你若没有什么事,那我先去做别的了。”
  “在吧台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男人突然问。他用眼神示意,目光所指却是陆宸。
  祁琪点头,忽的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那男人笑了,语气竟有些温和,“你喜欢他?”明明是疑问句,却有些肯定的意味。
  祁琪面对这个男人不明所以,一脸疑惑。
  “别害怕,坐下,我只是想找人陪我说说话。”
  祁琪看了一眼陆宸的方向,看到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这里,有些失落。而后便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
  “命运真会开玩笑,我还是找到了你。”
  祁琪一脸茫然,她想问原因。那男人没有给她机会,自顾自地说起来。
  他显然不想继续停留在那个话题,突然又说“我曾经也谈过一次恋爱,坚持了三年了快要到结婚了,结果还是分了…”
  看起来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这是祁琪对他的第二个印象,所以她追问“为什么呢?”
  “…哈哈,跟别人跑了。她最后又嫌我穷,跟一个有钱的跑了…”笑得极爽朗,却又毫不掩饰沧桑
  “可你看起来并不穷。”祁琪说。
  “后来我因此发奋图强终于成立了一家企业公司,而她也跟那个男人结
婚有了她的家庭,我听说她从来没爱过我。”说完这些他神色暗淡,喝了一口咖啡,苦笑了一下。
  祁琪觉得这个男人神色似有忧伤,人生经历坎坷,她向来对经历过风浪并且事业成功的人有好感。
  “你还会遇到更好的,像你这么优秀的人。”祁琪总想说几句话安慰。
  “爱情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那男人叹气。
  而后,他起身便要走,忽然又转过身,“你下班了吗?”
  祁琪看了时间,心下一惊,糟了,都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再看吧台,那里已经没有了陆宸的身影。
  “是…抱歉,我要先走了。”祁琪跌跌撞撞,她只希望陆宸没有走远。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谢谢,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祁琪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那男人嘴边噙起一抹笑,还真是倔强。
  
  
???Chapter?_5〔别离开〕
  对于陆宸,祁琪总是使劲浑身解数与他侃侃而谈,她热情,陆宸总是不咸不淡。
  她问他原因,问他为什么逃避,为什么选择不认识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她想知道陆宸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陆宸总缄默不言对于过去总是闭口不提。久而久之,祁琪也便识趣地不去提起过往。
  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不知道的越是想知道。她只得将这种好奇藏在心里。
  那个奇怪的男人隔三差五地总是来酒吧,有时只点上一杯咖啡,便坐上一上午。
  这天,那男人又是如期而至。依旧是一杯拿铁。
  祁琪踌躇着久久没有离开,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有话对我说?”那男人先开了口。
  “我…想请您帮个忙…若您答应,我必万分感谢。”祁琪支支吾吾。
  “说吧,不用那么拘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想让您帮我打听一下…那个…陆宸的情况…”祁琪满脸期待,她最终还是想知道答案。
  那男人不急不缓喝了一口咖啡,抬起头,问,“为什么选择我。”
  “您之前说过您开了一个公司,想必这种小事对您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我相信您不会拒绝我。”祁琪一脸真挚,斩钉截铁地说。
  他笑,“那好,下午我就把信息给你带来。”话毕,便离开了酒吧。
  
 ?? 整个下午祁琪都在漫长的等候。一个下午会不会太短了些,她猜测。
  不想,一抬头,便看见了那男人,估计走得有些急,面色微有潮红。
  “真好,那么快就带来了。谢谢您。”祁琪欢喜。
  “你说这些小事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啊。你那么相信我,我总不该让你失望吧。”
  那男人递给她几张A4纸,密密麻麻地印着铅字。
  祁琪拿过来看,一目十行,脸色也随之改变
  陆宸这些年过得一直是逃亡的生活。十年前陆宸一家离开了陆水镇在大城市做生意。三年前陆叔叔在做生意赔得一塌糊涂,因错信了生意伙伴,结果陆叔叔蹲了监狱。而因欠债,债主一直在追债,陆宸不得不到处逃逸。
  祁琪心里难以平静,跌宕起伏。果然,生活是电视剧的翻版。
  她决定走到陆宸身旁询问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陆宸面色阴沉,似有悲伤,再一看却找不出一丝悲伤的痕迹。“你最终还是知道了,消息很快啊。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他答。生活已将他磨砺出了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人。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啊…还有,还有我爸妈,他们会帮你的…”祁琪声音颤抖。她怕下一秒会崩溃瓦解,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会再一次弃她而去。
  “不,我欠你们太多了,从陆水镇都是你家一直在接济我家,正因为这样,我爸才会想到去外地做生意。我不想做个傀儡,你们家人情我还不清。我现在把所有都告诉了你。哦对了,过几天,我会离开这里,那些追债的人,他们找到了这里…”祁宸目光之中似有什么在闪烁。其实,他没告诉祁琪的是,我不想给你带来负担,不想因为我而将你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我多希望你还是那个像太阳般明媚的女孩。以及那个压抑在心中最深处多年的秘密,我终是欠你太多。
 祁琪连连摇头,她多想留住这个人。“不,不是这样的。你忘了从前了吗。我们就像一家人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你又要离开。” 
  陆宸转身便走了,没有再听身后的人叫喊。有液体从眼睛里流到嘴角,那是有悲伤和不舍掺杂其中的味道。就此别过吧,我这样一无所有债务累累的人怎可以做你的累赘呢。
  就这样,我还是做一个逃亡者吧。与孤独相伴。不管天涯海角,直到死。

   Chapter _6〔别拒绝〕

祁琪调整好情绪准备再去酒吧,她只想在仅剩的时间里再多看陆宸几眼。却不想当她满怀希望去酒吧时,却恍若晴天霹雳,老板娘告诉她,陆宸昨天便辞了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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