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妈妈,什么是扫墓?”
“扫墓呀就是给老祖宗的坟头去去草,再摆上些好吃的。”
“妈妈,那你要记得带上我爱吃的薯条蘸蕃茄酱!”
“。。。~ˇ?ˇ~。。。”
又是一年清明时。今年的清明比往年来得更心酸些,因为外婆的离世。故而此时,没有去老公的老家,反而带着孩子回到自己的老家,因为要看看年迈的外公。没有了外婆的陪伴,外公心里肯定更难过。
坐上顺风车,一车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清明也堪比春节了,路上的车辆堵得不行。二十分钟的车程愣是在走走停停中爬行了近一小时。孩子在这种颠簸中居然晕车了。作为母亲,我自然是心疼不已,刚一进老家的大街,就带着孩子单独下车行走,免得再遭罪了。
清明时节,其时也是家人小团聚的一个时刻。先是来到爷爷奶奶家,围厅而坐,话话亲情。
按照传统,每年的清明都是同族同宗的人一起吃清明饭。今年也不例外。本来我这位嫁出去的女儿是没有资格去吃这种饭的,但族人善良热情,也不会把我轰出去的啦,所以我就心安理得地带着孩子也去凑热闹了。
香辣的午餐过后,宗族男士们都上山挂清明去了。孩子们也凑着热闹去了。我家孩子也跟着“长征”去了。为了体验什么是“扫墓”,孩子们都是欢呼雀跃着的。
没有了孩子的牵绊,这时我自然得以“解放”出来,背起包包,去看看心中一直牵挂的外公。妈妈,弟弟,弟媳,小侄儿及我一起踏上布满青苔的小路,一转弯就看见外公一个人落寞的靠在矮门前抽着烟。烟雾无声无息地在外公的头顶悬成祥云般气团,袅袅上升着。天空没有放晴的意思,阴沉着脸。我远远地呼唤一声:“外公!”外公缓缓地转过头,我又赶紧接一句:“我是芬!”我知道外公看不太清哩!大家陪着外公坐了会儿,有事就先离开了。 我也来到街上买了些好吃易消化的食物给外公当零嘴儿。
我陪着外公坐在屋外聊家常。外公开心地讲讲他以前年轻的时候的事情,说起三十岁的时候因为家里孩子多(8位),下定决心去学一门新的手艺以求谋生;还说起开民兵会的场景,对于这个历史我到真是不清楚哩,虽听不懂,但也静静地听着;当外公回忆起大舅最爱骑着他的脖子上出门时,外公眼里透着无尽的疼爱,这就是父爱如山吧!接着,外公又边抽着烟嘴儿,边娓娓道来与外婆相濡以沫六十一年的故事,眼光深邃似又含着点点泪光。
期间,天气有些转凉,我给外公披上了小袄。在屋外坐了两个多小时,外公也累了。我也怕外公着凉了,于是又扶着外公进屋内躺着。三舅依然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我看到房间到处是烟头,赶紧拿起扫把一一打扫干净。静静地陪着外公,听他絮絮地讲来,仿佛聆听一部历尽沧桑的悠长历史,又宛如静候一弯清清的溪水悄然地流淌着。
离开前,我在外婆的遗像前上了柱香。看着外婆慈祥的笑脸,我潸然泪下。外婆,我想你了!你在天堂还好吗?
回家的路上,大雨倾盆而下,形成巨大的雨幕,仿佛想倾尽人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带着思念,带着祝福,继续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