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从北新桥刷卡进站的那声“滴”响过,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九点多,是从culture yard下班的时间,而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安检的两个小妞轻声聊着天。才区区两个多月而已,就已经不舍的一塌糊涂。那里的透明屋顶,院子里红白的桌椅,懒散的猫咪们,和那些棒极了的人们。企鹅说,人死时会在一瞬间回顾一生的所有画面。站在风力强劲的地铁口,我看到了两个月来的全部画面,无法用时间来衡量的美丽机遇,在我的脚步里轻轻打上一个活扣,扯出隐形的长线,在即将开始的路上,增加勇气和鼓励。
昨天我问萌萌,对于这个我爱着的且还不怎么了解的城市而言,离开是不是也算一种浪费。而企鹅老是催促着我为此写点什么。我想最好不要写出什么伤感来才好。家的上空就是航道,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地传来起航和归航的声音,我开着玩笑抱怨在这些启程和归程交织下的我们,怎么可能不受到勾引般地离开原点,出发。
昨天早上睡醒前,梦见跟人家争吵,起来后心情忐忑地分析这梦的起因,回想前一天自己都做了什么,发现居然有十多项,为这般日理万机却毫无察觉而吃惊。头发疯长的年代,瞎忙活着,大白天的就被匆匆的时光灌醉了。
前天午夜,跟企鹅打车回家,看夜色里睡意朦胧的北京,光线深浅变化的路灯像惺忪的眼睛盯着空旷的路,我贪婪地看啊看啊的,发现熟悉的路边像是生长出了一些陌生的建筑,心里偷偷纳闷为什么白天没有注意,城铁的速度不至于快到让建筑变型吧。那些建筑怪怪的,好看但是诡异,像千与千寻里的夜晚灯火辉煌的神屋,难不成灵异了?
连着两个礼拜,一到周五就发烧,有一次还烧到39,都让我想起小时候了,那会一发烧就会梦到兵荒马乱,一晚上变得像一辈子那么长。长大了,发烧都不会了,所以偶尔发烧一下也挺好,提醒自己还没老呢。怎样算是老呢?周六那天看到的芭芭拉汉默,72了,精神得跟90后似的,蹦蹦跳跳的,各种羡慕。
上个月有一天半夜听到今年第一次布谷鸟叫,后来有一次跟企鹅到朝阳公园的树底下躺着,看见两只大鸟掠过水面,这两件事想起来都很夏天,有点浪漫。
今年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慢下脚步跟着树木发芽的速度,用心多看了几眼。从那会儿就老想着日记,却一直都没有记,好多事好多心情就溜走了,好在听说死的时候可以整体回顾下,也就不遗憾了,到时候再说。
进卧室拿本书,床沿轻轻拂过小腿,安静的质感让我想把一切都打包走。窗外的枝繁叶茂还跟着音乐起舞呢。又给久石让把整个人挖出来扔在空气里了,这样飘一会儿很快伤感就会沉渣泛起,收手好了。
第三遍看《哈尔的移动城堡》,还是感动,还是不太懂。不过离开和启程反正也不需要伤感的。歌曲刚刚适合。
《世界的约定》
万物初始之际与世界许下约定
即使此刻孤单 那曾经相伴的往日
孕育出今天闪耀的光彩
佛初次相逢那样美好
光影斑驳的午后依然不舍得分手
与世界的约定绝不会就此结束
即使此刻孤单 明天依然有着无限希望
葡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