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题:神湖“拉姆拉措”藏语“圣母湖”之意。面积一平方公里左右,位于西藏山南地区加查县境内。神湖拉姆拉错犹如一面头盖骨形的镜子,镶嵌在群峰之中。所有到此观湖的游客只要虔诚地向湖中观看,湖水就会为你呈现出各种景象,以此来预测你的前生和来世。西藏历代达赖喇嘛、班禅大师的转世灵童和活佛都是在神湖的启示下寻找的。凡是达赖,班禅圆寂了,在寻找转世灵童之前,必须到圣湖拉姆拉措进行观湖,以求得最最直接的现象和最最真实的景象。
我的拉姆拉措之行最初是源于小静,她在四月份离开西藏之前曾说过,特别想去拉姆拉措,而之后的日子,我们就相约在她七月份重返西藏时一起前往。但世事无常,七月份她如约来到了拉萨,但却最终没有一同前往。小静时间有限,最后选择去了林芝,而我,却再也无法遏制对神湖的向往,在平措挣扎了几小时后,终于决定只身前往。背上行囊,我独自走在拉萨街头,突然有种孤寂的感觉。半小时后,我坐上了前往泽当的班车。当车缓缓驶出拉萨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小静,不知道她在林芝的车上是否开心,是不是依旧在听许巍的《旅行》,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享受阳光的沐浴和微风的轻抚……
拉萨距离泽当184公里,路况很好,基本上全是柏油路,所以一路上车速很快。望眼车上,貌似就我一人是旅行的,这也让我多少有些孤单。其实,我并不喜欢一个人旅行,一个人总会显得落单和寂寞,伴着许巍的歌声,我静静地欣赏沿途的风景。两个多小时后,汽车终于驶进了泽当客运站。下了车我就开始打听到增期的车,奇怪的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如何到增期,甚至增期在哪里都不知道,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到拉姆拉措的话,应该坐到加查的车。但我就想先到增期乡,再从增期到拉姆拉措,返回后再走加查,朋友告诉我这条环线的景色特别迷人。我仍不死心,便开始向三轮车师傅打听,终于有个师傅知道增期,这让我非常兴奋。师傅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这里停了很多中巴车,我开始一辆一辆地寻问,可惜没有一辆车是到增期的,我再次陷入了茫然的境地。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藏族师傅过来告诉我,前方五百米右拐处有个月光宾馆,那里或许有车可以到增期。我马不停蹄赶往那里,之后才发现全是前往加查的越野车,大家一起拼车,每人150元。我犹豫了,此时离我到泽当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而增期的车始终没有找到,我如果再这样耗下去,今天就必须夜宿泽当了。思前想后,我决定改变计划:先从泽当到加查,然后再从加查到拉姆拉措,虽然有些遗憾,但这是目前最简单的方案了,正是这一决定才让我有机会遇到刘姐。刘姐是在我们即将出发时才赶到的,她问我是不是要去拉姆拉措,在得到我肯定答复后,她说她也是要到拉姆拉措,我们可以搭伴;我欣然应允,路上有个伴比什么都好。刘姐是东北长春人,言语间透露着东北特有的豪气与干脆。泽当距离加查一百多公里,大部分都是山路,途中要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不丹拉山。山路极为难走,不下雨时是厚厚的灰尘,下雨的话更糟,路上全是泥泞,车子行走更加困难,一不留心就打滑,对开车技术要求颇高。
经历了4个多小时的颠簸,晚上8点多钟,我们终于驶进了加查县,加查县城和西藏其他县城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一眼就能望到边,川菜馆更是随处可见。最有趣的要数商铺的名字了——拉姆拉措超市、拉姆拉措宾馆等等。我和刘姐先在一川菜馆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开始四处联系第二天的拼车事宜。本来我计划是要从加查徒步拉姆拉措的,当时身上只剩200块钱了,而且随身带了帐篷和睡袋。偶遇刘姐后,她说第二天要赶回拉萨,想让我同她一起回去。得知我的情况后,刘姐主动承担了我的路费及后来的大部分花销,这让我非常过意不去,直到现在,每每想起还是心怀感激。加查的夜晚没有都市的流光溢彩和歌舞升平,有的只是一种别样的宁静,宁静得让人无拘无束。在寺院的招待所里,仰望苍穹,繁星点点,吹着凉凉的夜风,暂时遗忘了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多希望时间能够定格,今夜,我宁愿自己是夜幕中的一颗最小的星星。在我们即将入睡时,去拉姆拉措的车终于有了眉目,九个人拼车,每人一百元,第二天早上7点出发。一个4500的车居然要坐9个人,这让我们有点意外,幸亏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想着第二天就要看到梦中的神湖了,一颗心开始欢喜起来。
早上六点钟,刘姐准时把我叫醒了,收拾东西、上厕所、洗漱,仿佛当年起早床上早读一样。6点半钟左右,师傅开车过来接上我们,又接上其他7位藏族朋友,我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简单说下车上的座位结构,副驾驶位上坐了两个藏族大叔,中排坐着我、刘姐和两位藏族阿佳,后排是两个阿佳和一个小伙,真是异常拥挤。加查距离拉姆拉措68公里,如果按我之前的徒步计划,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在到达拉姆拉措之前有个售票处,票价50元(门票40元,管理费、卫生费共10元),让人意外的是,在这里连藏族人也要买门票,票价照样是50元。10点钟左右,我们到了拉姆拉措山脚下,看到已经有人从山上下来了,他们真早。山脚下有个藏族人搭的帐篷,里面提供方便面、饼干、酥油茶、糌粑等东西,我们喝了点酥油茶,吃了点糌粑就开始出发了。爬山很兴奋,但是没走几步就开始喘,这才想起山脚的海拔就有5080米。只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回头看看,后面的人个个都气喘吁吁;但我想人们对神湖的渴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在一步步接近神湖的时候,心跳开始加速,拉姆拉措神秘的面纱就要被揭开了。成功登顶后,我们并没有急于去观看拉姆拉措,而是先把提前准备的哈达系于白塔之上,再把经幡挂在山顶。同行的阿佳给了我们一些青稞,学着藏族朋友的样子,先许愿,再把青稞向空中抛洒。做完这些,我们才向旁边的岩石走去。魂牵梦绕的拉姆拉措终于映入了眼帘,激动、兴奋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一刻,我是如此地靠近她,越是接近,越感到诚惶诚恐,我不敢奢望圣灵闪现,也不敢奢望能够窥视前生未来,我只希望能靠近她一些,再近一些。如果她是一面镜子,一定可以把我照得清楚一些。山顶上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地守望着拉姆拉措,静静地守候着这神圣的时刻。我的心似乎和神湖融为一体,波澜不惊且宁静安详。我手捧圣洁的哈达,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让所有的思绪和祈愿随风飘扬,飘向我心中的神湖---拉姆拉措。两个小时后,我们开始往往山下走去,回望挡住我的那座山梁,依稀可见缺口处飘舞的经幡。
下山途中,我们去了琼果杰寺。琼果杰寺是二世达赖喇嘛根敦加措于公元1509年主持修建的。当初的建筑仅是祖拉康(主殿),高共五层,经堂58柱,并饰有金顶。至五世达赖时,摄政王第巴·桑结加措对该寺曾予以扩建,形成占地面积4000平方米的庞大建筑群。琼果杰寺大门外,立有“琼果杰寺志”石碑,是三世达赖时所立。在寺后山坡的玛尼石佛龛中,供有三世达赖的脚印石;寺后门外的草地上,埋有一块石板,极受香客尊崇,据说凝望此石可以看见使自己如愿的图像。琼果杰寺位于加查县崔久乡,是通往神湖的必经之路。前往神湖的游客一般在此住宿,翌日清早,徒步或骑马约需2—3小时,即到达闻名遐迩的神湖。琼果杰寺经历代达赖喇嘛修缮扩建,逐渐成为达赖喇嘛夏季行宫之一,有第二宫殿之誉。可惜的是,那座修建在万花丛中的占地面积达4000平方米的琼果杰寺如今只剩余两间破败的小殿。没有人告诉我这里是如何衰败的,当我独自徘徊在断壁残垣间,不禁想起远在后藏被摧毁在文革中的萨迦北寺,它们拥有同样辉煌壮丽的宫殿,却同样被一股无情的力量在一夜之间粉碎,实在让人心痛!在寺院的大门外,我轻抚那些在风雨中残存挺立的墙壁,似乎在触摸一卷卷经书,又似乎在聆听古老的钟声,绵延而悠远。是一股静电吗,抑或是一颗眼泪,在我离开之际,透过指尖传遍全身。
回到加查后,我和刘姐开始联系回泽当的车。吃完藏面,我们终于找到了一辆三菱越野车,谈好价格后就上路了。车上只有三个人,比之前宽绰多了。与来时不同的是下雨了,山路立刻变成了崎岖的泥泞山路,车子不停地打滑,还好师傅经验丰富。经过雨水冲洗过的天空和青山显得格外夺目,我不禁频频按下快门。晚上9点,我们到了泽当,又马不停蹄赶回拉萨。天光逐渐暗了,随着汽车的飞驰,我们疲惫地睡去。
两天的时间走完了拉姆拉措,是我不曾想到的,虽然很赶很累,内心却像经历了荡涤一般,沉静了许多。此后,不管我的人生之路将如何继续,会发生什么,但拉姆拉措,已经深深烙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拉姆拉措攻略:拉萨至山南(泽当)有班车,在西郊客运站上车,每人33元;泽当至加查也有班车,每人60元,如果觉得班车太慢或者不太舒适,可以去月光宾馆,那里有4500等越野车也到加查,每人150元;加查到拉姆拉措还有68公里,这里没有班车,可以在当地拼越野车和皮卡车,越野车包车价格大概在500—600之间。皮卡要便宜点,大概在400—450元间,然后看人多少平摊车费。当然,如果你够强或者有时间,完全可以徒步到拉姆拉措,大概需一天时间。还可以在山脚下搭帐篷,享受露营之趣。
后记:遗憾的是这次拉姆拉措之行少了小静和田雨,这是我个人决断的失误,在此向他们表示深切的歉意,如果还能有下次,我一定义不容辞。还有就是刘姐,真的谢谢你,谢谢你的一路同行,谢谢你的慷慨解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