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离校手续,忙完了毕业衫同学的签名,闲着没事,就到校园里走走。
主教,“宏德博学,化育天工”几个大字仍然鲜红的屹立在那,不敢走进去,怕那久经沧桑的课桌触动那份尘封的回忆结果却换来几声感慨叹息。
逸夫图书馆,见到这几个字,不禁觉得悲哀,四年里,自己借阅的图书屈指可数,也知道自己是一个不爱看书的人,进图书馆的大部分目的是为了复习课程考试,不觉又想起考试周大家疯狂抢座的情景,夏天,大家都爱在一、二楼,而冬天,四五楼就人满为患,也还有人因为座位的事而发生口角甚至打架事件的。
三点多,食堂的抽油烟机开始嗡嗡作响,师傅们在开始准备晚饭了吧。变化最快的应该是食堂了吧,由三个食堂变成五个食堂,而且档次一个比一个好,一般外校同学来,大家都喜欢带他们到三食堂就餐,然后就听到他们对咱们学校食堂的称赞,也许,这是学校最让大家感到自豪的地方之一了。
经过科技大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习惯性的左拐,上三楼,又听到超声仪“嗞嗞嗞嗞”的响声了,寂静的楼道没有人影,每个实验室都只有那么一两个师兄师姐在做实验,少了我们这群本科生,实验室顿时失去了活力。310,312,看看自己曾经奋斗过的地方,物是人非阿,这里已经没有我的舞台了。308,找到了梁老师,严重感冒的他却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写的那篇文章已经被接收了,投的是ACS的Journal of Agriculture and Food Chemistry杂志,影响因子2.533,我是第二作者。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我感到太多的惊喜,只是坐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李椿方的到来,让整个屋子恢复了元气,他像平时一样,一进门就侃侃而谈,谈他在工业技术学校当老师的趣事,如何如何地陪主任们去腐败,喝三块钱(李椿方自己算的)一口的口子窖,今天见到离子色谱风云人物的第几代弟子等等,还有这个家伙今天一大早(7点50)就来学校领走了他一直惦念的寰球奖学金,当然他今天也够丢人的,好奇地铁新售票系统的他,在五道口车站,用10张一块钱在别人那换了一张10元人民币,由于机器当时不能找零,一口气买了5张票,之后知道这些票只能在五道口用时都快崩溃了,于是只好在门口把票卖了,还被同事拍下来,称之“票贩子”。没有像平时那样跟他俩天南地北的瞎侃,只是靠在椅子上发呆。想起以前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俩屁股后头,一块实验,一块吃饭,一块瞎侃,有时还可以耍耍小脾气,然后他们就会一本正经的教育我,还可以获得李椿方带来的巧克力或者淡黄派(他的早点)之类的奖励…估计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大厦门口的草地已经快完工了,校园里又多了一条长廊,将来,这长廊会聚集着无数的一对对恋人,同学,夏天,长廊该是最浪漫的地方吧。
研究生楼,没有走近,只是在十字路口望了一眼,曾经以为自己一定会住进去,10楼,15楼,17楼,或者18楼,反正总有一间属于自己,只是,命运的安排,我没机会正式踏入这栋楼,也许,以后也不会有。
留学生公寓,自己在这里结识了几位外国朋友,带他们爬过长城,逛过颐和园,去过雍和宫,原本怀着互相学习,互惠互利的心态来的,到头来只能在游玩中度过,自己英语水平没长进,他们也没有从我这里学到很多汉语。
科学会堂,在这里,我参加过团代会,党总支选举大会,上台领过奖,24号那天还在台上跟全班同学一块表演了节目。
很久没有到阴森恐怖电教楼了,没有进去,不只这里上晚自习的时候会不会有很多人。
学校南门也开始恢复了正常,之前的三天,大家都在忙着照毕业照,把大门挤得水泄不通。
6点半,阿源和阿宝走了,一个是班里最帅的男生,一个深谙孔孟之道又会踢足球又很有文采感情细腻的男生。走的时候天下着雨,送别的男生没有人带伞,大家就这么淋着,跟阿宝撑同一把伞,阿宝却一直把伞往我这边靠,自己淋了半身我却没有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接着别人的话题缓解气氛。车来了,把行李放进后箱,跟大家一一道别,阿宝在进车的那一霎那眼眶湿润,再见,阿宝,再见,阿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