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服

前次搭公车的时候，看见一位老人，坐在公车站牌下，背驼的很厉害，前额头皮有些变白，满脸的皱纹让人仿佛已经找不到五官在哪里，初识之下像极《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那个受诅咒变成老太婆的少女，想起她初变成老太婆的时候说，老了也不错啊，老了就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豁达的气味让人怀疑编剧已是个知天命的老头。离老人不远处放着一个红色的袋子，很是破旧，没有拐杖，几近缝合的的眼睛朝着公交来的方向努力着，我在暗暗的猜测她应该是80还是90，为何会在这个黄昏在这样繁忙的路口独自等待公交？
没多久，等侯的公交缓缓驶到她面前，她欲急急站起来却有些摇摆，朝公交步履蹒跚的走去，干瘪的腿衬着沉沉的背显得有点不协调的长，在微微的风中和夏末的夕阳中拉着老长的背影努力朝着她的公交走去，待她终于爬上车去，售票员跑去扶住她，大声叫司机不要开车，再转过头来轻声叫身边的乘客让座，待老人坐好，车门终又慢慢合上，驶向下个站口。
不记得是笛卡尔还是谁说过一段话，大意是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尚且有强壮的身体，等到我们老了，躯体慢慢死去，我会庆幸尚且有强壮的思想留在脑海里。（和原话有较大出入，努力去想的东西总是有点模糊），如果不怀好意的去想他的这句话，可以认为他只是嫉妒，他终身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从来没有获得过强壮的躯体，或许他只是酸不溜秋的嫉妒他人的健康吧，再想想也还有几分道理的，等我们老了，用什么来度过那些漫长闲暇的日子呢，靠记忆吗，日日的咀嚼也会厌倦的吧，恐怕唯有思索才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尚且存活于这世上，并没有随着身体的老去而彻底消逝。
我常想，如果躯体是一套潜水服，紧裹于灵魂之外，以防精神的外泄，仅是思想的傀儡该多好。潜水服零件坏了，换掉就是，整个坏了，全部扔掉，换个新的就好，思想在一具一具的潜水服中继续留存下去。可惜只是我的异想天开，我们不免要变老，躯体的零件日渐要损害，思想也难免要受这臭皮囊体的拖累，日渐的老朽保守，这样想来未免有些无趣，还是想它是潜水服吧，等它老化，不能在吸聚新的精神时我把它抛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