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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记忆

刘剑桥 [其他] 2013-03-17 14:00:57 星期日 晴天 查看:154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武汉居然下雪了,而且跟北方一样的雪,落到地上能积起来不化的那种。迎着北风在纷飞的雪花中前行,有种熟悉的感觉,像在家一样。周围的人在小心翼翼的走着,只有我大步向前。操场上的雪已经没脚,可以打雪仗了。

    自从来到了武汉,好久都没有看到过真正的雪了。每年冬天回家的时间很短,也很难赶上下雪。雪的记忆似乎淡忘了,直到在这里看到真正的雪。

    小时候,自然而然的认为冬天就是要下雪的,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才明白原来有很多地方是从来不下雪的。第一次认真地看雪是在家里的阳台上,用手接住雪花,在溶化之前分辨它的美丽的形状。那时我还住在黄河南大街1号,第四医院与火车道之间的一栋L型的老楼。现在它已经被粉刷过几次,但仍然掩盖不住岁月沧桑和我童年美好的往事。

    北方的学生是要扫雪的,小学生也不例外。低年级绝想,高年级校外。爷爷给我准备了一把铁锹,上面刻上了我的名字,以及六道行杠,代表了“一道杠,两道杠和三道杠”——小学时区分干部官制的标志。每次雪后,我都拖着跟我差不多高的铁锹,从爷爷家走向绝想校外的雪段。

    初中我远离了爷爷家,远离了沈河区,每天骑车在皇姑区的两点之间往返。人长大了,扫雪的任务也更重了。我们的雪段在长江街与昆山中路的十字路口,每场大雪过后路上的雪都被来往的车辆压得实实的。于是我们借来了大锤,男生换着抡,把雪砸开。由于技术不过硬,每次这样扫雪,第二天我回家的时候都会看到修路的工人在那里忙碌。

    高中我担任了劳动委员、团支书,看雪段、组织扫雪的任务就落在我的头上。雪停就是命令,每次下雪我都很紧张,我家的电话也成了“扫雪热线”。上级随时可能下达紧急集合的命令,而我,则要把命令迅速传达到每一个同学。一旦命令下达,大家就会在堵塞的交通中从沈阳的各个城区向实验中学集合,完成我们的任务。

    在白雪皑皑的操场上踢球也是很过瘾的,可以做各种高难度动作,鱼跃冲顶、倒挂金钩、滑铲以及进球后在地上滑行。记得一次雪后的体育课,当大家都在教室里看书、唠嗑,或者在乒乓球室的时候,我一个人抱着个足球来到球门前,在雪地里练习射门。那时足球承载了我全部的梦想。记忆中在雪中踢过两场正式的比赛,一场3:2赢了02届3班,好事多磨;另一场0:3输给了上了12个人的03届3班,我一个人四次把球踢到门柱上。这场球我输掉了比赛,也预示着我将输掉我高中的梦想。

    来到武汉就很难见到雪了。前年3月份下了场大雪,第一次特意在拍了张雪景。

    知道的最大的雪是去年3月4日沈阳的大雪。那天父亲从单位步行两小时回家;天使姐姐搀扶着她体弱的父亲在雪中蹒跚;220路公交在中山广场突然熄火,再也无法开动。5日,天使姐姐从铁西步行到北站,登上3个小时还没出沈阳市区前往北京的火车。这一天凌晨,沈阳市政府发布全市放假,禁止私家车上道的命令,获得舆论的好评;而鞍山市则出现百万市民步行上班的悲壮景象,令人惋惜。

    刚才骑车去做测试,找回了久违的感觉,也发现我雪地作战的能力还并没有因久疏战阵而下降。不知到五年后我春节后车票的目的地是哪个城市,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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