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常驻心头的风景

     人的心理，惟妙惟肖。活在现实，想着过去；崇尚伟大，不忘平凡；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事，老是想着别人的留意。昨天上网搜索前些天写的日记，呵呵，竟然发现自己原创的《闽江夜景》在当天就成了人家的精品网文。历尽世事的人，燃烧过的岁月，对人对事笑然处之。只是感觉此时回忆中的那个小镇风情，正从自己心田里汨汨而出，其意境像是《闽江夜景》的延伸，就算作个文章的引子吧。
     也就是昨天，我在百度网搜索“土堡”，大略了解一些它的沿革，曾称“白塔”、“塔前”，今称“塔前”，有一定的历史积淀和文化底蕴，也算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说起土堡，我仅到过一次。它对于我来说，没有风趣生动的经历，没有刻骨铭心的牵挂，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演绎。但它却是常驻我心头的一道挥之不去的风景。
     那是30年前的事了。
     一个午后时分，我们一行五人在西芹东家里搬出瓷器，将瓷器装上手扶拖拉机，随拖拉机出发，并沿着山谷脚下的路面铺满沙子的公路，约摸半个钟头，来到土堡。拖拉机就停泊在公路左侧的一座城堡旁（姑且这么称呼），公路仍在向前延伸，透过前方一个田园风光的小盆地，几个村落辉映盎然。我收回目光，欣赏着这座城堡。印象中城堡右侧隔着这条公路，山脉绵延；它的左侧两条相向的湍急溪流在这里汇合后，猛然一个弯，随山脉向左前方奔流而去。城堡看上去有两层楼那么高，厚重老旧，不太完整，经历过历史沧桑，墙内墙外写有文革时期的语录标语。它座落在山口要冲。家兄一边卸车一边和我介绍它的一些历史。
     年事久远，记忆模糊。我仿佛挑着瓷器担子迈过城堡，抑或是沿着城墙边，迎接自己的是几株长满攀援植物的榕树，树下一座拱形石古桥，以及不太长的石阶。我拾级而下。眼前一亮，高山流水，鸟语花香，沁人心脾，好一个土堡街道！
     狭长的街道，青山环抱，绿树遮天蔽日；清澈的溪水穿街而过，流水潺潺；民房店面沿小溪而筑，显得井井有条；长条石板间或鹅卵石铺就的道路，方圆有形曲直有度；呈垂直状的小溪两侧鲜苔绿艳，散发出清新的大自然气息；以及居民的安居乐业，行人的泰然自若，店主的笑容可掬。这些都让我耳目一新，神情怡然。
     我清晰记得，当自己蹋着咚咚作响的木板铺成的长栈短桥离开这里时，当自己挑着担子前往邻近的村庄时，当自己抬头仰望高耸的山听说山的那一边就是沙县时，我的记忆依然驻足在那座城堡和它亘古守望着的那片土地——土堡，是它的清风净水荡涤掉了自己身上的一路尘埃。
     深夜了，阿波罗又将挥驾启程了。记忆的列车仍在匀速西行，驶过从前的塔前，驶过从前的白塔，驶向永驻心中的这道靓丽风景——曾经拥抱过的土堡，今天祝福中的塔前。
    
     4月29日 晴 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