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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Make love 你不行 【 1 】

小毅ヽ [分享] 2012-03-24 05:12:56 星期六 晴天 查看:41793 回复:12 发消息给作者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名为xxoo的国家,有一个姑娘,她叫花若惜,她灰常的有个性,喜欢XXOO 因为她“宁愿嫁给一个太监,也不嫁给王爷”,并且,如愿以偿。
乃问她为啥不嫁王爷?这个嘛……要从她怎么变成了花若惜说起……
这个拥有超级现代思想的花若惜姑娘,其实灵魂就是现代人,换句话说,她是穿越过来的。
她只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是被雷劈死后,见到了勾魂的小鬼,跟着又听到一个非常洪亮的声音说她阳寿未尽,于是就被那勾魂小鬼一脚踹在屁股上,被踹出了时空,来到了一个异时空大陆,当她醒来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来到了古代。第二反应就是,她直接跳过了重生为人的所有环节,直接到了十八岁,而她最最大的反应则是,她跌落到了一张床上,周围漆黑一片,但是她的身上却覆着一个米穿衣服滴男人……
乃们应该知道她为何不嫁王爷要嫁太监了吧!!因为她素二手货!
她原本以为嫁了太监就可以蒙混过关,但素,她家的太监相公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XXO
事情是肿么回事儿呢?
来,让偶们把片子倒退一下,停,就退到这里吧,从xxo开始……
……………………
漆黑无边的晚,古老的皇城进入了睡梦中。
突的,一个墨色身影鬼魅的从皇宫那高高翘起的屋檐上飞了下来,落在护城河边。
月光将他那完美无暇的雕塑般轮廓倒影在河面上,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上缓缓滑下,滴在水面,荡起清清浅浅的波澜。
他此时的状况糟糕透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而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某种即将喷发出来的男性特征,和愈来愈灼热的身体。
他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他绝对会就这样死去。
化魂粉的药力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次自己竟然会不幸中招。
发胀的身体已经容不得他再有半点的耽搁,他也走不了太多的路了,理智正在一点点的被吞噬,化魂粉,果真是要把他的魂都给噬化掉。
前面不远处,花家大宅静悄悄的屹立在那里,他来不及多想,一个飞身,便从河畔飞过那高高的院墙,入得花府后院来。
此时的花若惜正在做着美妙的春秋大梦,她梦见自己遇见了一个很帅很帅的男生,几番勾搭之下,竟然开始做起了让她脸红不已的勾当。
梦里的她完全褪去了现实中的矜持和羞涩,美男当前,她自然是毫不手软。
……
一阵微风吹过,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了开,冷风灌进屋内,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做春 梦的花若惜。
当窗户被关上之际,漆黑的房间内,竟然多出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寻着那少女独特的体香,穿过一层薄薄的幔帐,走到床边。
最后一丝理智终于消失,瞳孔涣散的那一瞬间,他将熟睡中的她欺在了身下,跟着便迅速将她身上那一丝薄薄的纱衣褪去,让她凝白洁净的肌肤毫无遮掩的露在了空气中。
花若惜此时还在做着美妙的春梦,只是当他的唇毫无征兆的贴近她紧逼的双唇时,她骤然惊醒,来不及惊呼出声,贝齿已然被这不明来历的家伙给撬开,他的舌尖在她口内翻搅挑 逗着,一阵浓郁的香味从他的口中溢出,灌入她的喉咙,那一刻,她也跟着迷失了……
一夜缠绵,当他身上的药效终于慢慢褪去时,他终于获得了解脱。
翻身看了看枕边已经昏昏睡去的女子,黑暗中,她的轮廓并不清晰,而他,亦不能在久留。
末了,他翻身下床,穿好衣服之后,从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细针,对准女子胸前的穴位轻轻一刺,一个暗红色的印记便永久的留在了她的身上。
……
“圣旨到……”
第二天上午,约莫十点钟的样子,花若惜腰酸背痛的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愿起床,昨晚的那个疑似春梦如今清晰的在她脑海中上映着,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去证实昨晚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
身下的床单上,有小小的一滩血迹,花若惜的第一反应是,大姨妈来了。
但是,同时她又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姨妈来了只有那么一点点血,而且还没有要继续流出来的趋势。
难不成,昨晚的那个梦是真的?
可是不应该啊,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进她花家大小姐的闺房把她给强x,并且,若真是被人强x,她没理由不被惊醒过来啊。
该不会是,她昨晚做春 梦做得太嗨,自己把自己给……内啥了吧?
啊啊啊啊啊……
一想起这个可能性,花若惜就感觉自己要抽过去了,她一定是色 欲熏心了,所以才会连自己都不放过。
如今皇上要赐婚,让她嫁给他的小儿子,要是她真的出嫁了,洞房花烛夜只怕就是她的死期。
她太清楚在这古代不贞洁的女子死得会有多惨了,尤其对方还是皇族,这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是欺君之罪,死啦死啦滴。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
当前厅一个尖锐的声音通过无数了传音筒隔着几重院门传到她闺房的时候,她猛然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燕子,我没有听错吧?是……是圣旨来了么?”下床之后,一边穿衣,一边朝身边伺候自己更衣的贴身丫鬟燕子问道。
“小姐,您没听错,确实是圣旨来了,刚刚是小福来通报的。”燕子替她穿好衣服之后,又将她领到梳妆台前替她绾发髻,一边答道。
“这皇上还真是积极,指个破婚,至于这么紧迫盯人么?”花若惜随手操起首饰盒内的一枚珠钗在手上把玩,不屑道。内心却在翻涌着,奶奶滴,这下死定了,躲不过去了。
“小姐,您可千万莫要说,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是要杀头的。”燕子见花若惜说话这么口没遮拦,惊得连连摆手,示意花若惜小心祸从口出。
花若惜见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多说,只在心里着急。
没多久,她便被燕子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出现在了前厅内,此时的花无痕早已经下朝回家,像是在专门等着圣旨一般。而在花无痕的身后,站着花家的一应家眷,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花无痕的二女儿花巧颜,她今天打扮得格外出众,仿佛她才是今天的主角一般。
花若惜知道,自从自己那慈祥仁厚的亲娘壮烈牺牲之后,这个出身青楼的狐狸精二姨太便摇身一变成为了花府的二夫人,她的亲闺女自然也就随着她老娘的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俨然成为比花若惜这个大小姐更牛掰的尊贵人物了。
“赵公公,这位便是小女花若惜,若惜,还不快来见过赵公公。”花若惜出现之后,花无痕便一脸讨好的看向坐在正厅内淡定喝茶的一个年轻男子,跟着又一脸警告的看着花若惜,示意她赶紧过来给这位赵公公问好。
花无痕的声音迅速让花若惜的注意力从花巧颜身上转移到了那个喝茶男子身上,只见他一身黑色缎面锦袍,面若无暇美玉,微微低垂的眼眸仿若天上繁星,只消稍稍一抬眼,便能使天下万物为之失色。
他,真的是太监么?
这世界是竟然有漂亮得这么人神共愤的太监,要不要这么暴殄天物啊?
“咳咳……”
就在花若惜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太监哥哥发呆之际,一阵响亮的咳嗽声把她的神智拉回了现实中,她循着咳嗽声望去,发现自己的便宜老爹正拿眼前横她,示意她莫要太失态。
“花若惜接旨。”那位赵公公似乎安全没有感受到花若惜那肆无忌惮的围观眼神,他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饮尽,方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圣旨摊开,眼睛看也不看一眼面前的花若惜,就准备宣旨。
新婚之夜(超长版章节)
花若惜被花无痕用力的拽得跪在地上,一时间,整个花府内的人全部都匍匐在了这个漂亮得天地失色的太监脚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素闻花家女儿若惜,娴熟端庄,德孝俱佳,乃我朝女子之典范也。今特下此诏书,赐婚于朕十六皇子政,即日完婚,钦赐。”赵公公面无表情的念完圣旨,而后将圣旨收拢,往花若惜面前一递,道:“花小姐,接旨吧。”
花若惜渐渐从他那好听的男中音中回过神来,她没有接旨,反而抬起头看向赵公公那白净无暇的脸,问道:“如果我不接,会有什么后果?”
赵公公大概没有想到这个皇帝口中娴熟端庄,德孝俱佳的花家大小姐会突然问一个这么脱线的问题,他微微一愣神,好看的脸上随即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转瞬即逝,跟着很冷淡的吐出三个字:“诛九族!”
对于这个后果,花若惜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害怕,她闻言,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窃笑,跟着很是傲娇的转过头去挑衅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早已经汗流满面的花无痕,仿佛在对他说:“让你丫卖女求荣,让你丫想跟皇帝做亲家,这回知道怕了吧。”
“花小姐,难道你不打算接旨?”赵公公显然端着圣旨的手已经抬得够久的了,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花若惜的表情,但是却不露声色的催促着她,似乎在提醒她,他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等她了。
“臣女接旨。”花若惜终于再次将目光抬起,看向了面前这个气度雍容的太监,随即抬起双手,接过了圣旨。
花无痕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之际,突然花若惜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下可差点就要了他的老命。
“劳驾公公回去替若惜回复皇上一声,若惜感谢他老人家的厚爱,只是,若非若惜心中所爱之人,若惜宁可嫁给一个太监。”花若惜这次是堵上自己的小命跟这皇帝还有自己的老爹给耗上了,反正如果真嫁给那个六王爷,她就是犯了欺君大罪,肯定是死路一条,而且还得搭上整个花氏一门大大小小所有无辜的生母,如果她抗旨的话,虽然按例是诛九族,但花无痕好歹是朝廷重臣,而且她娘家的亲舅舅还是护国大将军,此刻正在边疆驻守,看在这两点的份上,诛九族应该是不会的,顶多是要她一个人的小命,又或者她运气再好点,皇上不跟她计较,也不是不可能的。
赵公公听到花若惜这番话,漂亮的脸上先是一愣,旋即嘴角往上一勾,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猎物一般,眼角微微垂下来,弯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形,语气阴柔的道:“本公定不负花小姐所托,必将此话带到。”
一旁的花无痕闻言,吓得浑身一颤,立刻起身弯腰朝赵公公道:“公公,切莫听小女胡言乱语,请看在花某这些年以来素与公公无仇的份上,放过花家一门老小。”
“噢?花小姐,你看呢?”赵公公听到花无痕的求饶,眉头微微一挑,看向一旁的花若惜,似乎想要将这个难题丢给她。
“请公公如实禀报圣上。”花若惜表情坚决,一副要与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决绝表情。
“花大人,本公只遵旨办事,既然花小姐要本公带话,本公自然得将这边的情况回报给皇上,告辞了。”赵公公闻言,脸上此前玩味的表情骤然收敛,取而代之乃一副冷酷尊容,让人不敢直视。
花无痕被他的表情骇到,不敢再啰嗦,只吓得跌坐在一旁,一副大势已去的模样。
而他身后的二夫人芙蓉以及二小姐花巧颜亦是一脸惨白,嘴唇都吓紫了。
赵公公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手拿圣旨,已然从地上站起来了的花惜弱,此时的她与在场其余的花家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似她与他们,本就不是一国的。
花惜弱看到花无痕等众人吓得失了魂魄的样子,顿时觉得内心无比畅快,虽然说她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而死,但是他们这种希望把她嫁出去人攀上皇亲国戚的想法也是很让人鄙视的,如今吓得他们这样,也算是报仇了。而对于这个力挺自己的漂亮太监,好感突增。
…………
皇宫。
明黄的寝宫内,年逾半百的老皇帝刘赢正坐在软塌前饮茶,在他对面坐着的,正是当朝皇后李氏。
“皇上,如今十六皇子的去处也已尘埃落定,也算是了了已逝的淑妃最大心愿了。”皇后捧着一盏花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即道。
皇帝没有说话,他将手中的茶杯顺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不露声色。
皇后对于皇帝的反应有些不解,但是皇帝不语,她也不敢继续多说,只好缓缓起身,对皇帝道:“皇上,您若是累了,臣妾且伺候您早些歇息吧。”
“皇后回宫歇息,替朕宣德妃侍寝。”皇帝摆摆手,不欲让皇后上前替自己宽衣。
皇后原本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久久,才失望道:“臣妾遵旨。”
不多时,便见她默默退出了皇帝的寝宫。 翌日,早朝后,御书房内。
“你说什么?那花若惜当真如此说?”皇帝震惊的声音响彻整个御书房,对于花若惜抗旨这件事,他是打从内心里无法接受的。
按照一般人的惯性思维,花无痕在朝中不过是个三品工部侍郎,其女能嫁入皇家,一跃成为皇亲国戚,那可是天大的荣耀,不曾想,这个花若惜居然如此大胆,非但要抗旨,竟还敢说宁可嫁太监这样的话,这不是摆明了向天下人诏告,他刘赢的儿子连个太监都不如吗?
真是个天大的羞辱!
赵公公站在一旁,面无表情,没有答话,那意思是默认。
“逸霖,你以为朕当如何处置?”赵公公的沉默没有挡住皇帝的询问,他反而抬起头看向他问道。
赵逸霖闻言,微微敛眉,冷声道:“按例,当诛九族。”
“诛九族?”皇帝重复着这三个字,忽而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若如此,天下人当如何看朕?”
“花家罔顾圣意,本乃死罪,天下人定当只会认为皇上英明。”赵逸霖继续面无表情的答话,他此时沉静的眼神下,不着痕迹的滑过一丝嗜血的凌厉。
“果真如此么?”皇帝说着,将眼睛重重的闭上,似乎开始思索除了杀戮之外,更加能够替皇族扳回脸面的办法。
是啊,即便是杀了花府九族,但是花若惜抗旨的事情也已经传遍天下,这是一个无法抹杀的羞辱,即便他能封住天下人的嘴,他却没办法管住所有人的心。
他,实在是不想变成一个人们口中所以为的嗜杀昏君。
他要花若惜付出惨重的代价,更要天下人都送给他明君的称号,所以……
“她既然宁可嫁给一个太监也不嫁给政儿,朕是不是要遂了她的心愿呢?”终于,皇帝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他有些浑浊的眼神中透过一丝清冽。
赵逸霖不说话,但是他的心中此时已经了然皇帝的想法,这使他多少有些不快。
“逸霖,你虽为宦官,但是朕知道,自古宦官在宫外皆有家室,这花家小姐既有此意愿想嫁入宦家,朕岂能不遂其愿,你且接旨。”皇帝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微笑,似乎在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而自喜。
而赵逸霖则在那一瞬间眉头紧紧皱起,半晌,他微微屈膝上前,拜在了皇帝面前:“奴才接旨。”
“今日朕便赐婚于你与花家大小姐花若惜,着吉日完婚。”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皇帝说完之后,大手一挥,便算是尘埃落定。
“奴才,遵旨!谢主隆恩。”赵逸霖领旨之后,怅然起身,双手抱拳谢恩。心中,却有一丝阴戾闪过……
“什么?又赐婚了?”当花若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原本她以为自己那一通胡闹之后的结果会是皇帝老儿要么老羞成怒,一气之下灭了花家九族,她十八年之后又是一个好娘们。要么就此作罢,贬了花无痕的官,把他们一家都送到边疆去喝西北风,让整个花家都为她的这次任性买单。这是她最喜欢的结果,这样一来,整个花家都要陪她去边疆吃苦了,指不定运气好,能把她发配到自己舅舅驻守的地儿,到时候她依旧能够耀武扬威。
可是,但可是……
皇帝老儿似乎早已经猜透了花若惜的心思,他偏偏没有按照她预计的那些办法出牌,反而是选了让她哭笑不得的一招。
赐婚,而且还是让她嫁给一个太监。
这一次她不敢再抗旨了,准确的说,也没得抗了,再抗那就真的是杀你没商量了。
而且,她那便宜老爹也决计不可能再让她抗旨第二次了。
所以,在她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太监的第二天,她老爹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嫁妆,把还在睡梦中的她给拽起来,送到了“新姑爷”家。
整个流水作业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意外发生,好像这些事情在花无痕的心中,早已经演练过一千遍似的。
当花若惜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次真的是要嫁人了,还是要嫁给一个太监之时,她已经披着大红的头盖,坐在了一扇房门紧闭的房间内。
也罢,至少嫁给一个太监,她不是处 女的这个秘密,应该会被永远的埋藏下来。花若惜如是想着……
此时,已经是夜晚,摇曳的烛火伴随着屋外前厅传来的那些热闹道喜声,显得格外的喜悦。
只是,花若惜此刻的心情却是一片灰暗,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嫁给一个太监,她应该能保全自己身体的清白了吧,但是,都说太监这玩意一般心理多少有些问题,她的这个太监老公,应该不会那么变态的自己不能人道,找人来内啥她,然后蹲一旁围观吧?
想起这些,她开始有些后悔,背后也不自觉的溢出一丝冷汗,如果剧情真的往变态的路上狂奔而去的话,那她这下,算是一脚踏入了无间炼狱的门,生不如死正在前面向她挥舞着**的小手召唤着她。
在椅子上坐了一阵,她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心中顿时一凛。
因为她这次出嫁让花家丢尽了颜面,所以原本给她准备的陪嫁品跟陪嫁丫鬟全部没有了,不过因为她这次嫁的太监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赵逸霖,花无痕虽然觉得没脸面对列祖列宗,但是到底还是不敢得罪这位大爷,所以象征性的就把当年花若惜的亲娘部分陪嫁品拿出来作为了她的傍身物,那意思也是非常明确,从今日起,他花家便与花若惜恩断义绝了。
花若惜不知道,那个赵逸霖便是之前给她宣旨的赵公公,她只在出嫁前的几个时辰听到花无痕嘴里断断续续透露过关于她未来夫君如何如何牛掰,如何如何得宠,如何如何不能得罪……所以,此刻,当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临近,她的心情也随之愈发的紧张起来。
………………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瞬间一阵冷风从门口灌了进来,花若惜身体轻轻哆嗦了一下,红盖头下的脑袋低垂看着地面,没多久,一双穿着锦面黑靴的脚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知道,他们的距离,此时已经极近了。
因为赵逸霖的特殊身份,他的婚礼自然跟以往正常人的婚礼不同,前厅在短暂的热闹之后,所有人都作鸟兽散了,而他来到后面的新房内,身边也没有跟着传统婚礼上应该有的喜婆。
此时的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房门敞开着,没有人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似乎是站在她的面前用眼睛俯视着她的头顶,这让她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很紧张,很怕当他伸手把她的红盖头掀开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变态扭曲的阴阳脸,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干脆一头撞死了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花若惜感觉自己的内衣快要被背上的冷汗给浸湿之际,两支指关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大红的衣袖之内伸出,缓缓抬起,夹住了盖着她脑袋的红盖头,然后轻轻一掀……
“如今,你可曾后悔?”
温润的男中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那么熟悉,那么悦耳。
诧异的抬头,那张她印象中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时间,她竟愣住了。
“竟偏偏选了一条死路来走,你说,我该如何待你?”他看着她那发愣的脸,表情阴魅,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落在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上,旋即用力一捏,将她的头高高抬了起来。
花若惜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他捏得很不舒服,顿时皱起眉头,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拿开,一边道:“放手,你把我捏痛了。”
“痛?”他看着她挣扎,眉头轻巧一挑,突然俯身下来,将脸贴近她那因为不舒服而五官皱在一起的小脸,一字一顿清楚的说道:“很快就不会痛了。”
说完,他手一松,长袖生风一甩,转身便要往门外走去。
花若惜见状,立马开口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赵逸霖闻言,脚下一顿,微微侧过头来,背对着她道:“难不成,你真把我当你的相公了?”
“你少臭美了,你是太监,根本就不能人道,我怎么可能真把你当我相公呢。”花若惜听他这么一说,自己都觉得好笑,于是摆摆手,大大咧咧的说道。、
她在心里想着,要是能跟他做姐妹多好啊。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她错了。
因为,在下一秒,她只感觉到一丝冷风从她脸上吹过,待她反应过来,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飘到了她面前,表情无比森冷:“你刚刚说什么?”
“啊?什……什么?”花若惜被他的突然靠近给吓了一大跳,于是傻乎乎的问道。
可是,良久,她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见他漂亮的眸子轻轻一转,嘴角露出一丝鬼魅的笑意,跟着长袖不着痕迹的一下子就拂过了桌上的茶具。
“喝了它。”他随手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就递到了花若惜的面前。
花若惜闻言,竟然很听话的乖乖伸手去接那茶杯。
鬼使神差的喝下那杯茶之后,她便隐约听到面前的人说了一句:“好好享受吧。”然后整个人的神智便涣散开……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发烫,跟着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很快,她又感觉自己面前似乎站着一个人,还是一个长相很帅气的男人,他抚摸着她的身体,又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就这样,两人层层递进,最终,到达了快乐的巅峰……
只是,这感觉持续时间并不算太长,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且身上的衣服全部掉在了地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跟一个男人内啥内啥了,但是现在,人呢?
还有,那个跟自己内啥的男人是谁?
难不成,难不成是她的那个太监老公?
这怎么可能呢?
满脑袋的问号纠结得她头昏脑胀,最终,已经无心睡眠的她,躺在床上感觉浑身不适,万般无奈,便只得披衣下床,想到屋外走走,透透气……
血匕首
皎洁的明月挂在空中,俯瞰着大地,夜幕中的古老都城万籁俱静。
回想起自己从现代到古代的这段日子,花若惜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现代的她父母从小离异,她一直跟着外婆生活,三年前,外婆撒手人寰,那个时候她终于知道孤单为何物。父母早已经将她遗忘,建立了各自幸福的小家庭,而她也长大成人,倔强跟自尊不允许她回头去找当年将她抛给外婆的父母,直到仲夏的那一道惊雷劈在她身上,她在现代短暂的一生,就此划下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如今的她,可谓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她觉得她的人生从来就是一个笑话,而她身为主角,除了将这个笑话延续下去,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长叹一口气,夜,越发的凉了。
用力裹了裹身上的外袍,她转身准备回屋继续辗转反侧。
可是,就在她抬脚还没走出几步,却见几个鬼魅的身影在不远处的院前月洞门处掠过,她心中一惊,完全忘记了“好奇害死猫”这句至理名言,抬脚就跟了过去。
穿过石头雕砌的月洞门,迎面便吹来一丝凉风,吹起了她额前一丝细细的刘海,将她额头上才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一层细汗收干,冷得她浑身轻轻一哆嗦。
前面不远,后门的方向,刚刚晃过去的几个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诡异,他们手上像是抬着一个很重的什么东西。
难道是小偷?
这是花若惜的第一反应,想到这里,她立刻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此时的整个赵府都处于夜晚的宁静中,因为已是深秋,所以连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花若惜听着自己那细微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正在往前面走,似乎急着出府的那几个黑影。
月光从天上倾泻下来,洒在冰冷的夜幕下,花若惜依靠着微弱的月光步步前行,很快,她便看到那几个黑影动作熟练的将后门打开,然后抬着那东西走了出去。
就在她想要大呼“抓小偷”的时候,猛然间,她看到那个黑影抬着的“东西”突然一动,一只黑乎乎的像是手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暴露在森冷的月光下,那“手上”还抓着一把匕首,只是当手露出来的一瞬间,匕首的冷光一闪,掉在了地上,也是因为匕首折射出来的微弱的光,让花若惜看到,那是真的是一只手,而且,还是血淋淋的手,吓得她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叫出声来。
黑影迅速的从后门离开,从外面将门带上,消失在了花若惜的视线内。
回过神来的花若惜,立刻上前一步,将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用手帕仔细包好。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被黑影抬着的“东西”实际上,是一个人,而且应该还是死人。
匕首上沾满了鲜血,瞬间将雪白的手帕染红,花若惜望着那被鲜血染红的手帕,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凉透了。
她,到底在无意之中,闯入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云中阁
回到新房内,花若惜的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着,她将那把用帕子包好的血匕首放在了梳妆台的抽屉内,跟着和衣爬上床,用辈子紧紧的裹着自己不可遏止恐惧的身体,一直呆坐到天明……
晨曦的曙光从天边倾泻而下,铺满大地的时候,整夜无眠的花若惜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她动了动自己已经完全僵硬的身体,跟着缓缓翻身下了床。
经过一晚上的仔细考虑,她决定去告诉赵逸霖昨晚自己看到的事情,如果昨晚她没有看错,那些黑影抬走的确实是一具尸体,那么这就是谋杀案,她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如今她已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要是今后东窗事发,她定然是脱不了干洗的。
出了门,她不知道赵逸霖昨晚是住在哪个房子里,于是便往西厢方向走去。
新房在后院的东厢,跟西厢之间隔着一个很大的花园,此时虽是深秋,但是花园内的草木依旧枝繁叶茂,怒放的鲜花娇艳欲滴。花若惜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她步履坚实的踩在光滑的青石板路上,身边的树叶上还挂着尚未褪去的寒霜,偶尔,会有霜珠低落进她衣服上,将她的红色外袍染得深深浅浅……
穿过花园,一道楠木雕花院门屹立在她面前,门上有隶书的匾额,花若惜认真的看了一眼那牌匾上的字——云中阁。
抬脚跨入院内,只见此时已有仆人起床开始打扫了,见到一袭红衣的新夫人到来,一位年到中年的男子走过来朝她弯腰行礼道:“夫人,不知您清早来云中阁所为何事?”
“我是来找赵……逸霖的,他在这里么?”花若惜直接开口道,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现在的这个夫君,最后只得直呼其名讳。
那中年人闻言,表情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有料到花若惜竟然会直接叫赵逸霖的名字,待他反应过来之后,才道:“主人已经入宫去了,要到傍晚才能回府。”
“已经进宫了么?这么早……”花若惜见不到赵逸霖,此时心中颇有些失望,她抬眼望了望眼前那些紧闭门窗,讪讪的转身离开了云中阁。
回到新房的时候,她发现屋子里已经多出了一个黄衣女子,她此时手中正端着一盆水往一旁的洗脸架上放,很显然,她应该是前脚才进房间来。
“你是谁?”花若惜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开口问道。
那黄衣女子闻言,放好水盆之后,立刻转身朝她微微福身请安道:“夫人您好,奴婢叫锦绣,是主人吩咐奴婢今后专门负责照顾夫人起居的。”
原来是赵逸霖安排给她的贴身丫鬟啊,花若惜随即脸上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朝她点头道:“你好……”
“夫人,您刚刚去哪里了?奴婢伺候您洗脸漱口吧。”锦绣说着,便端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漱口杯,双手捧起恭敬的递到花若惜面前。
“我去找你们主人了,可惜他已经进宫去了。”花若惜对眼前这个长相娟秀,举止伶俐的丫鬟很是满意,她随手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漱口杯,喝了口水,在嘴里咕噜了几下,跟着就见锦绣已经端着一个痰盂到她面前接漱口水。
吐掉口里的漱口水,跟着又接过锦绣递来的杨枝一头咬软,再用手指沾些已经备好放在一旁的药粉,刷起牙来。
对于这些古代的洗漱程序,她早已经熟悉,所以动作也非常流畅。等到她洗漱完毕之后,锦绣便端着水盆和一应器皿出了房间,去厨房端早餐去了。
不见了
坐在桌子前等着锦绣的时候,花若惜想起那把自己收在抽屉里面的血匕首,昨晚因为害怕,所以没有细看,如今光天化日,强烈的好奇心开始催促她拿起那匕首来仔细端详一番。
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力拉开抽屉,结果,却猛然发现原本应该静静躺在里面的用手绢包着的匕首居然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花若惜脑袋有些发懵。
她记得自己昨晚明明是将匕首放进抽屉了啊,为什么会不见?
是锦绣拿走了么?她离开房间到回到房间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而已,别人想要溜进来专门拿这匕首,似乎不太合理啊。
想到这里,她心脏一阵发麻。
如果真的是锦绣拿走了匕首,那么她为什么不告诉她?甚至连问都不问她一声。正常人在新房里面看到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应该都会被吓一跳吧,至少不应该如此不动声色,
这个锦绣,这个宅子,如今在花若惜看来,处处都透着诡异。
……………………
锦绣没有离开多久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上还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花若惜坐在桌子前,静静的看着锦绣动作娴熟的为她摆好餐具,布好膳食,完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锦绣,你在进房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房间里有其他的人?或者说,在门口有没有碰到什么人啊?”一边喝着面前的莲子糯米粥,花若惜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夫人话,没有。奴婢前脚刚进门,夫人您后脚就跟着来了。”锦绣一脸淡定的站在一旁老实答道。
“哦?”对于锦绣的回答,花若惜并不奇怪,她眼珠轻轻一转,抬起头继续问道:“那么……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抽屉里面的东西呢?”
锦绣闻言,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夫人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夫人明鉴,锦绣从未开过夫人的抽屉,也没有动过夫人房里面的任何东西,请夫人相信锦绣。”
花若惜没料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强烈,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
赐礼物
“可是,这个房子里面除了你,没有别人进来了啊,你自己不也说,你来之前没有看到别的人影吗?我才离开一下子的时间,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你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已。”花若惜受不了锦绣这又哭又拜,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锦绣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夫人如果对锦绣还心存疑虑,便派人去搜查锦绣的屋子吧。”
“我吃饱了,你把这些东西撤下去吧,没事了,没拿就没拿吧。”摆摆手,花若惜不想再继续跟她纠结这件事情,她初来乍到,对赵府内的情形完全不熟悉,不敢贸贸然行动。
并且,这件事情本跟她没有太多的关系,她相信如果昨晚那些黑影抬出去的真的是个尸体,那么赵逸霖应该是知道的,至少如果赵府真的有人失踪了,不可能到现在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想来还是自己太草率了,幸亏她现在想明白了,只要赵逸霖不提起这件事情,她就决定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
皇宫
奢华富贵的德懿宫内,檀木熏香从镂空的香鼎内袅袅升起,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消散,又再次升起。
一身华服,妆容典雅的皇后端坐在厅内软塌上,在她面前的小几上,摆放着一盏才奉上的花茶,有热气从杯口升起。
“皇后娘娘,赵公公到了。”不多时,门口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一个青衣太监领着赵逸霖出现在了皇后的面前。
“奴才赵逸霖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召见,所为何事?”微微弯腰躬身,赵逸霖垂头朝她行礼,言辞之间不卑不亢,气度从容。
“免礼。”微微抬手,皇后示意他抬起头来,当目光终于对上他那张倾城容颜之时,她淡淡一笑,道:“本宫知你昨日与花家女儿花若惜成亲了,不知新妇可是如逸霖你的心意否?”
“娘娘有心了,逸霖能娶妻如此,乃前世修来之福,自当不甚满意。”赵逸霖对于皇后的关心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受宠若惊,他语气淡然,面无表情的答道。
“果真如此么?”皇后闻言,嗤笑一声,端起面前的花茶品了起来。
赵逸霖闻言,眉头不着痕迹的轻轻一皱,没有立刻答话,只静静的立在那里,似乎在等皇后接下来的话。
“既然是皇上赐婚,本宫也该有所表示才对,不知何时可以让尊夫人进宫来让本宫瞧瞧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貌美如花,贤良淑德呢?”皇后说完,眼神看向面前站着的赵逸霖,似笑非笑。
“娘娘过奖了,只是内人从未出入宫廷,奴才担心她不善言辞会冲撞皇后娘娘。”知道了皇后的意图,赵逸霖神色一凛,立刻道。
“无妨,难不成逸霖以为本宫是如此小气之人?”皇后微微一笑,跟着又挥了挥手,只见一个绿衣宫女双手拖着一个漂亮的木盒走了过来。
“这算是本宫赐给尊夫人的成亲之礼,还请逸霖代为转交。”示意让绿衣宫女将那红漆木盒送到赵逸霖面前,皇后起身说道。
“谢皇后娘娘。”赵逸霖双手接过木盒,立刻道谢。
“免了,本宫希望早日能见到尊夫人才好了。行了,你且退下吧,本宫乏了。”淡淡的摆手,跟着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皇后往内室寝房走去。
赵逸霖捧着那红漆木盒,眸中闪过一丝森冷嗜杀……
悄悄的
傍晚时分,花若惜用过晚餐,在院子内来回走动消化。
今天一整天,她未曾踏出过这个院子,在她看来,这个宅子似乎隐藏着某种她无法察觉的危机,而在这些危机没有得到准确信息之前,她是绝不能贸贸然行动的。
深秋的黄昏有些凉,一阵微风吹过,树叶落了好几层。
脚踩着那些来不及清扫的枯黄树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这声音让她感觉很安心,这个宅子太静了,静得让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所以如今听到这树叶被自己脚碾碎的声音,她才能告诉自己,自己确实还活在这个世界里。
在院子里走得双腿有些累了,天生的小脚容不得她走太多的路,她终于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脱下脚上的精致小绣鞋,揉捏起那有些发麻的脚掌。
古时的闺阁女子确实没有什么运动的机会,她曾一度以为,自己成天的坐在闺房里,会不会造成下半身肌肉萎缩瘫痪……
赵逸霖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巧看到花若惜在给自己的小脚按摩,夕阳下的她,表情恬淡,眉眼温顺。大概是脚着实被她来来回回一个时辰的折腾给累到了,此时尽管她在按摩,但是眉头却时不时皱起,好像很疼一般。
两人的距离此时并不算近,赵逸霖却停下了脚步,并没有上前,不知道是不是不忍打扰眼前的这一画面。此时的花若惜跟他第一次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如果说那个花若惜是活跃狡黠,那么这个便是温柔淡雅。只是,不管是哪个都好,跟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皇后赐给她的红漆木盒,他早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打开看过了,是一套纯金打造的头饰,做工精致,雕花繁复,足可见工匠之用心。这样一套头饰对于皇后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她用来赏赐给别人,那便是天大的荣耀了。
微微弯腰将木盒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他没有打扰花若惜为自己的小脚按摩,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院子。
花若惜按完脚之后,穿好鞋,准备回房休息,转身之际,却见红漆木盒静静的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草地上,一时间,她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
抬脚快速跑到草地上捡起那木盒,拿在手上反复打量。
院外,刚刚离去的赵逸霖碰到了捧着一堆洗净晾干衣服回院的锦绣。
“奴婢见过主人,给主人请安。”锦绣连忙屈膝行礼。
“免礼。”赵逸霖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看锦绣一眼,只淡淡的从她身边经过,往花园另一边的云中阁走去。
花若惜小心的将盒子打开,里面那套纯金头饰在夕阳的照耀下,差点闪花了她的眼。
这……是谁送过来的?
送这玩意又是什么意思?
好诡异
锦绣进到院子里,看到花若惜正捧着木盒看得发呆,于是上前来朝她微笑道:“主人对夫人真有心,这套头饰很配夫人。”
“什……什么?这玩意跟你们主人有什么关系?”花若惜听了她这话,有些迷茫。
“难道这不是主人送给夫人的吗?奴婢刚刚在外面碰到了主人,还以为他来看夫人,并给夫人您送了这礼物呢。”锦绣对于花若惜的茫然也表现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她如实报告道。
原来是他啊。
花若惜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红漆盒子,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让人只见一眼便永不能忘怀的绝美容颜。
他既然来给她送礼物,为什么不跟她说话,甚至连看都不让她看见?
他,是在避忌她么?
……
是夜,花若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锦绣此时已经退下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
窗外清冷的目光透撒进来,花若惜却没有心情低头思故乡
床头,那个红漆木盒静静的摆放在那里,它的出现打乱了花若惜的心,她决定,明天一定要见到赵逸霖。
月上中天之际,花若惜终于入梦来。
然,梦里的世界并不比现实世界好,各自各样的怪物对她紧追不舍,她在逃无可逃之际,被猛然惊醒。
醒来,她翻身下床,接着缥缈的月光,她抓起梳妆台上的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燃。
因为担心再次睡着之后会继续做那个可怕的噩梦,她不敢睡了,望着眼前摇曳的烛火,阵阵愣神。
这又将是一个无眠夜,花若惜心中如是想。
在房间里坐了片刻,她突然想起昨晚上看到的那恐怖一幕,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再去看看吧,或许你会有收获的……”
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花若惜起身推开房门,跟昨夜一样,踏入了无边的夜色中。
来到院子内,穿过月洞门,花园内的树木假山在月光的照应下,形成斑驳模糊的阴影。
花若惜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夜晚的凉风从衣袖内灌进来,让她有些不甚寒意。
在花园里走了没几步,就在她以为今晚不会有任何不正常之处时,却见前面不远处,云中阁内走出几个模糊的黑影,那些黑影的速度极快,跟昨晚一样,他们的肩上,似乎也扛着一样疑似尸体的东西。
被眼前的景象再次吓到,花若惜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再抬起一步跟上去看个究竟。
为什么会这样?
云中阁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起床
又是一夜无眠,花若惜感觉自己的大脑神经快要绷断了。
黎明时分,她不等太阳钻出云层,便披衣往云中阁跑去,今天,她一定要堵到赵逸霖,她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她早晚要被折腾成神经病的。
来到云中阁的时候,她看到有两个仆人刚从房间内出来,似乎值了夜班,刚准备出来打扫院子,然后下去休息。
看到花若惜的身影,那两人表情先是一愣,跟着立马上前来向她请安:“夫人早。”
花若惜认得这二人中间有一人便是昨天清晨她见过的那个中年男子,于是微微朝他们点了点头,问道:“你们主子在房间里吗?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那中年男子闻言,垂头道:“回夫人话,主人还在休息,他今日毋须赶早入宫,所以会晚起。”
“这样啊……那我进去找他去。”总算是被她逮到了,花若惜心中暗暗提了一口气,然后抬脚就准备冲进前面房门紧逼的那间房子内。
“夫人请留步……”然而,她才抬脚走了一步,便被那两个仆人给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花若惜心中觉得奇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拦她。
其中一人恭声道:“回夫人话,主人歇息是不准任何人打扰的,夫人若是有重要的事情,还请等主人醒来之后小人报告主人,让主人亲自去您的院内找您。”
“这……”花若惜闻言,想想也觉得自己这么早就闯进人家的房间打扰人家睡觉似乎不妥。
而且,毕竟这是在古代,古代人最讲究男女之别了,她跟赵逸霖虽然如今是名义上的夫妇,但是赵逸霖的特殊身份使得他们并不能真正的在一起,而且她也感觉得到,赵逸霖跟她以往印象中的太监似乎完全不一样,她不敢惹他生气,所以,还是觉得尊重他的习惯
然而,她虽然不进房间去直接找赵逸霖,但却也没有打算离开,她非常不相信这仆人的话,谁知道他现在嘴上说帮她通报,回头让赵逸霖来找她,但是鬼才知道赵逸霖会不会真的去找她呢。
连送个礼物都不肯露面的人,她才不指望他能乖乖出现在自己面前。
反正她现在每天吃饱了也没事儿做,就坐在这里等他好了,她就不信他还能不见她。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一屁股坐在了院中的凉亭内,开始守株待兔。
那两个仆人见状,也不好再阻止她,只得由她去了。
…………
花若惜这一坐就坐到了日上三竿,金灿灿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迷迷糊糊之间,她竟然趴在凉亭的白玉石桌上睡着了。
接近中午时分,赵逸霖的房间门总算是打开了,一身素色锦袍的他表情清冷的从房内走出来,刚准备出云中阁,却不小心瞥见院子内的凉亭里已经趴着睡得正嗨皮,口水流得正飘逸的花若惜。
错过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眉头微微皱起,他侧眸朝站在一旁伺候的仆人问道。
“回主人,夫人她清早就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主人您说,但是因为主人您还没起床,她便在此等候您。”那中年仆人垂眉顺眼,恭声答道。
赵逸霖闻言,眉头轻轻一舒展,本想抬脚直接离开,但是还未踏出的脚步最终方向一转,朝凉亭方向行去。
花若惜此时睡得极其的安稳,因为是趴着的姿势,所以小嘴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嘴角有一丝晶莹的细线连接着石桌,样子又可爱又好笑。
赵逸霖来到她身边,见到这景况,身出手,原本打算拍拍她的肩膀让她醒过来,但是手伸到半空中的时候,却顿住了。
他明显看到她微微咧开的小嘴此时不经意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似乎是在做很甜美的梦。
怔怔的看了她的睡颜,良久,他终究还是没有叫醒她,而是伸手将她轻轻打横抱起,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身后的仆人见到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都惊呆了,但是震惊之后,他们却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将花若惜放在床上躺好,跟着又为她盖好被子,他的动作始终很轻柔,所以她一直睡得很香,丝毫没有被惊醒的迹象。
赵逸霖再次走出房间的时候,身边的仆人都恭敬的立在了一旁,他们不敢出声,只等着他示下。
“她醒来之后让她换衣服进宫,皇后召见她。”神色恢复冷清的赵逸霖只简单的下了一句命令,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云中阁,往花园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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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惜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当时就傻眼了。
迅速的掀开被子跳下床,她的视线被房间里面精致典雅的陈设给镇住了。
宽大柔软的梨花木床靠墙摆放,金丝楠木书案立于窗前,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色泽通透的翡翠大盘,盘内盛着数十珠玛瑙色的珍贵珊瑚。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名家真迹《江山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字体乃狂草,花若惜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但是落款处的印章却很清楚的告诉了她,这副字体苍劲浑厚的对联作者便是她现在的夫君——赵逸霖。
没想到他竟如此有才。
这个赵逸霖可是完全颠覆了她从前内心中对太监的印象,她的知觉告诉她,这货不是太监,这货绝对不是太监,世界是有这么有品味的太监咩?有这么漂亮的太监咩?有这么华丽丽的太监咩?
好吧,虽然她内心的答案是否定的,但是现实给告诉她,正确答案是yes!
从对房间的参观中回过神来,她猛然想起自己可能又错过了赵逸霖,立马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去。
一口气穿过中院,又跑到前厅,整个三进三出的院子都被她翻了个遍,现实残酷的告诉她,是的,她又一次错过了他。
不过,很快,她又从赵逸霖的贴身仆人嘴里获得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皇后娘娘召她入宫!
皇后?入宫?
这什么跟什么?
花若惜此时的脑袋里面装满了问号……
见皇后
这是花若惜第一次来到皇宫这么华丽丽的地方。
上辈子虽然进皇宫容易,但是她一直没有攒够机票钱飞北京,所以没能去过故宫。
如今真的来到这传说中的深宫,她的心情那是说不出的激动。
穿过重重厚重的宫门,当德懿宫这三个金灿灿的字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便知道,目的地到了。
在一个青衣太监的带领下,她走进了德懿宫的正门,进去之后,穿过一个精巧秀丽的小花园,便进了德懿宫的正厅。
领头的太监进厅之后便朝首位方向坐着的皇后拜道:“皇后娘娘,赵公公的夫人前来给您请安。”
花若惜此时也机灵的赶紧上前福身一拜道:“若惜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说罢,她只垂着头望着地上打磨得光滑的大理石地砖,等着皇后发话。
可是,她等了半天,却不见首位上的那个优雅女人开口让她起身。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又挂起了华丽丽的问号。
搞什么灰机?
是叫她过来整她的咩?
花若惜心中在打鼓,可是却不敢动弹,她在花府的时候就不断听贴身丫鬟燕子述说着封建社会的惨无人道,如今在统治者的脚下,她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免礼。”半晌之后,就在花若惜有种万念俱灰,感觉自己今儿肯定是要被整了的时请添加扣扣四二零四八一零八零查看正版候,一只芊芊柔荑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在她的手臂上虚扶了一把,伴随着一阵温柔的女声,让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总算是直起身来,花若惜抬眼,看清眼前的人,正是之前坐在首位上的皇后娘娘。
没有想到,她竟然亲自走过来扶她起身,这……对她会不会也太和蔼可亲了?
“来,陪本宫坐下聊聊天。”皇后看到花若惜此时受宠若惊的表情,脸上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便往一旁的软塌边走去。
在软塌上坐下之后,皇后又朝花若惜道:“坐吧,在本宫面前,毋须拘谨。”
花若惜大概没有想到这个皇后娘娘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对自己如此亲厚,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在皇后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之后,便有宫女奉茶和果点上来,花若惜只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在皇后面前装孙子,不敢乱开腔。
“昨日本宫赐给你的那套头饰,今儿怎么没瞧见你戴上进宫呢?莫不是不喜欢那样式?”皇后细细端详了面前的花若惜一眼之后,表情云淡风轻的说道。
“啊?什么?”花若惜微微一愣,那套金头饰原来是皇后赐的,并不是他送给她的啊。
“也罢,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回头我吩咐珍司局再按照你喜欢的样式打造一套送与你。”花若惜的态度让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消失得无踪无迹了,脸上挂着的,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不,不,不,娘娘,您别误会,我很喜欢那头饰,很漂亮。正是因为太漂亮,所以才舍不得戴着,只想好好珍藏。”花若惜意识到自己让人误会之后,立马开口解释道。
她说的倒是实话,她确实是舍不得戴,但是,至于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舍不得戴还是因为她误以为那个东西是某人送的,所以才舍不得戴,这就说不清楚了。
变脸
“既然是本宫赐你的东西,你只管戴,若是喜欢,本宫再赐你十套八套又何方。”对于花若惜的这番解释,皇后表现得很受用,她微微一笑,跟着端起面前的花茶,开始细细的品起来。
花若惜对茶没什么兴趣,但是此时皇后不说话,她也不好开口,于是便跟着她一起也喝起茶来。
“你可知本宫召你进宫所为何事?”连喝了几口茶之后,皇后开始言归正传,她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柔和了。
花若惜一听她这意思好像是进入正题了,也不敢再走神,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
“若惜不知,还望娘娘赐教。”用充满求知**的表情望着皇后,花若惜只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演员,如果她面前现在有一面镜子的话,她一定也会被自己那矫揉造作的样子给吓到。
“此前皇上赐婚于你与十六王爷,本是你花府莫大的荣耀,不曾想,你竟一口回绝,本宫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此时的皇后几乎可以用严词厉色来形容,完全不复之前的温柔和蔼了。
靠,变脸变的这么快,想吓死人啊?
花若惜忍不住在内心爆了粗口,但是表面上,她却只能非常激动的一下子从软榻上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皇后的面前,道:“请娘娘恕罪,此事确实是若惜不知好歹,罔顾了皇上和娘娘的一片厚爱,若惜罪该万死,请娘娘赐罪。”
“行了,你也不用吓成这样,本宫并没有说要降你的罪,只是本宫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你宁可放弃当王妃的机会,去选择一个根本就不能人道的公公,着实让人费解啊。”见到花若惜被自己吓得够呛,皇后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她一边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宫女去扶跪在地上的花若惜,一边面露好奇的神色道。
“娘娘,若惜明白您的意思。我想这个问题天下人也都会觉得奇怪,只是,若惜没办法给您一个答案,因为,若惜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若惜并不怕死,只是不想累及家人。然,嫁与十六王爷也着实非若惜心中所想,故,若是皇上和娘娘您依旧觉得若惜抗旨乃死罪,若惜愿意领罪。”花若惜一脸的大无畏,言辞真切,语气动人,此时的她已然化身成了追求真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贞烈女子。
皇后听了她的话,半晌,却笑出声来:“也罢,也罢,你说不出,本宫便不问了。此前,皇上还在为你抗旨之事心中不快,本宫今日也算是替皇上来讨个答案,本以为你当真那般目无皇族尊严,而今看来,也不过是一般小女儿心思罢了。难得你肯在本宫面前如此坦诚,政儿娶不到你,只能说你们无缘,也怨不得其他。今日本宫见你,甚是喜欢,我宫中如今有个女官已年满,不日将离宫,不知你可否愿意来顶了她这位置呢?如此一来,你夫妻二人皆为本宫和皇上效命,也算是美事一桩。”
说完,她满眼殷切的望着花若惜,似想马上听到她点头应下。
然而,这番话在花若惜的耳朵里却如同是惊雷,她也终于明白,原来,这才是皇后请她入宫的目的。
选择题
前面说了那么多,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一阵阵的变脸,原来目的竟然是为了让她进宫当她的宫女。
嚯嚯……
她又不是脑残,怎么可能答应她。
放着好好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妇生活不过,跑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来伺候别人,她傻啊她。
但是,但可是,这皇后既然已经开口了,显然是料到了她不会拒绝
准确的说,是她不能拒绝。
此前,皇后故意把她抗旨的事情拿出来说,目的无非就是想警告她一下,她毕竟是抗过旨的,脑袋只能算是暂寄在脖子上,什么时候她一个不高兴了,随时都能取了。
老狐狸啊老狐狸,在这么强大的心理压力下,她还真不知该要如何拒绝。
只是,她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皇后会想让自己过来给她当奴才,难道是想成为她的主子之后借机给她小鞋穿以报复她抗旨丢皇家脸面的举动?
脑海中百转千回,她不敢贸贸然出声,她很清楚,自己只要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由一个喜剧变成一个杯具。
那一刻,整个德懿宫静极了,如果丢根针在地上,怕是也能闻见。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住,花若惜内心在忐忑煎熬着,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她知道自己只要稍稍行差踏错一步,前面等待她的很可能就是万丈深渊,她,敢赌咩?
不敢。。。。。。
不过,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再给你关上一扇窗,那么就说明,你只能从耗子洞里钻出去了。
那么,花若惜的耗子洞又在哪里呢?
不要着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
两分钟的时间,就在花若惜如热锅上的蚂蚁快要缴械妥协了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膜,打破了整个德懿宫的宁静。
“赵公公到……”
很好,他终于来了。
听到这一声通报,花若惜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松,眼神也激动的望向门口。
当那一抹挺拔修长的墨色身影出现在她眼帘的时候,她的心,彻底落在了地上。
“奴才赵逸霖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赵逸霖进到厅内,没有看一眼站在一旁惊喜的花若惜,只是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排站稳,跟着朝皇后行礼道。
ps:居然木有人催更,难道素不好看咩?
撞到他
“免礼,怎么?赵公公这会子来本宫的宫中,难不成是皇上有什么旨意要你亲自传达?”微微摆手,皇后的眼睛浅浅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垂着头的赵逸霖,语气中稍有不悦。
“皇上让娘娘您今晚去御乾宫用晚膳。”赵逸霖依旧是垂着头,面无表情的道。
皇后闻言,冷笑一声:“哦?这么一点小事随便找个小太监来通报一声不就成了?依本宫看,赵公公该是想见自己的娇妻,才来的吧。”
花若惜闻言,脑门华丽丽的滑过三条黑线。
这皇后的思维还真是奇怪,明明知道赵逸霖是太监,居然还跟他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么?
本来以为赵逸霖会反驳,至少会解释一下,他出现在这里确实不是因为她。
可是,她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赵逸霖如同默认一般的沉默。
皇后似乎也在等赵逸霖的反应,但是他久久不吭声,她便也觉得无趣,微微敛眉,摆摆手又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奴才告退。”赵逸霖闻言,立刻拱手弯腰行礼,之后便在花若惜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牵着她的手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花若惜此时如同扯线木偶,她一边走,一边又回头看了看皇后那并不友善的表情,最终知道皇后拿赵逸霖也没办法,他要带自己走,皇后根本就阻止不了。
出了德懿宫,花若惜长长的舒了口气,手还被赵逸霖握着,那温热的手掌温度传递到她的掌心,让她只觉得内心一阵踏实,暖洋洋的。
可惜,这种温暖没有持续太久,从德懿宫出来之后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他牵着她的手便骤然松开了。
花若惜有一瞬间的错愕,旋即又让自己的恢复了镇定,她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沉默着。
他不说话,花若惜也知道能说些什么,他那近在眼前的高大背影让她感觉到有一丝冷冽的距离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继续往前面走了两百多米,穿过一个扇形的玉石拱门,来到一个百花齐放的漂亮花园。
花若惜一进入这花园之后,便只顾着看园内的景色,完全忽略了前面的人,连赵逸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了也没有注意到,整个人便直直的撞到了他怀中,脑袋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疼得她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少年的战争
“对……对不起……”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一边道歉道。
赵逸霖看着她,表情分不清喜怒,马上,他们就听到前面有一阵吵闹声传来。
“你们放开本王,快放开……”一个少年的声音最先传入两人的耳朵,声音中饱含挣扎。
“放开你?哼,你以为父皇封你当王爷你就很了不起了么?本皇子现在告诉你,父皇封你当王爷,就是想让你滚里京城远远的,你看,花无痕的那个女儿情愿嫁给太监都不肯嫁给你,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另外一个稍显成熟一点的声音随后传来,跟着还有一阵嘲笑声。
花若惜听到这里,顿时猜到了那个挣扎的少年怕就是她原本的未婚夫,于是也没有多想,赶紧抬脚就准备跑去围观。
赵逸霖见她身形一动,本想伸手抓住她让她安分点,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见她已经蹿出了她的视线,往声音的源头走去。
微微一皱眉,他也瞬间跟了上去。
“刘旭,你敢再说一句,本王杀了你。”挣扎的少年怒发冲冠,脸色因为生气而憋得有些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锦袍少年。
花若惜这时终于看清了那个十六王爷的模样。
原本以为她原来的那个未婚夫是一个成年人,可是没想到,此时在她眼前的,分明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满脸怒意的脸上充满了不屈与反抗。
而他面前那个被他称之为刘旭的男子,很显然要比他高出一个头来,而且样子也比他成熟几岁,看来是他的兄长。
此时两人正剑拔弩张着,旁边站了五六个小太监在围观。
“杀我?你打得过我么?连一个女人都娶不到的家伙,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看你就是欠揍。”刘旭没想到自己原来那个很好欺负的弟弟居然此刻变得这么暴怒,十五岁的他哪里容得自己的弟弟这么威胁自己,于是说着,就举起拳头要往刘政的肚子上揍。
花若惜本来只想当观众围观一下,但是眼见这马上就要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了,而那旁边站着的围观群众似乎都是那个刘旭的人,虽然她花若惜打小就没有什么爱心,也没有什么侠骨柔情爱打抱不平,但是眼下见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她也着实有点看不下去,于是从一旁的假山后走了出来,大吼一声:“住手!”
贱人
花若惜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等大家把视线都投到她这边的时候,赵逸霖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你是谁?竟然敢在本皇子面前大呼小叫,你找死么?”刘旭一脸跋扈的看着花若惜说道。
“十皇子,这位是奴才的内人,十皇子若是要罚,就罚奴才好了。”对于嚣张的刘旭,花若惜正想出口反驳,但是她身边的赵逸霖却伸手轻轻的抓去了她的手腕,跟着一脸平静的对刘旭道,声音不卑不亢。
“哦,我知道了,原来她就是那个花若惜啊。”刘旭闻言,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花若惜那张不爽的脸,跟着面带讽刺的看向被自己抓着手臂不让离去的刘政一眼,故意大声刺激他道:“看到没?人家夫妻多恩爱啊,你现在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人家都不要你。”
“十皇子,奴才如果没有记错,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您去跟皇后请安的时间,若是误了时辰,不怕皇后怪罪么?”赵逸霖对于刘旭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刘旭,语气不带半点感**彩。
“本……本皇子要去向皇后请安还……还用得着你提醒么?”刘旭一听赵逸霖的话,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立刻松开了抓着刘政的手,然后恶狠狠的警告道:“你下次给我小心点。”
说完,便带着他的一众奴才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园子里只剩下花若惜跟赵逸霖还有刘政三人。
这样的组合有点奇怪,也有点尴尬。
花若惜看着眼前这个脸色一阵发青的少年,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大概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但是却也无能为力。
“你……你好……”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少年王爷心怀内疚,此时她看着这少年的表情,忍不住想要跟他打招呼,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意向他解释自己拒绝嫁给他的原因。
她也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无心拒绝,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毕竟只有这么大的孩子,面对的又是一群浸淫在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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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已经逝去的峥嵘岁月 记住曾经绽现的万种风情 在记忆即将淡漠的时候 来把这些重新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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