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与祖父的战争中,mldrjf.com/2/2011/1211/304.html母亲是向着父亲的,而我只相信我的母亲。母亲曾告诉过我,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祖父有一次带我上街,mldrjf.com/2/2011/1211/305.html没有仔细照看我,我从高处摔下来,磕破了脸和膝盖。这从此在我心里成了一个借口,mldrjf.com/2/2011/1211/306.html一个祖父不喜我的牵强的借口。况且我曾亲眼看到因父亲坚持己见祖父大发雷霆的场景。我认为祖父不是我生活里的人,他就像我踢毽子时对方团体里的成员。我们不是一方的,我们是敌对的。
我刚上小学的那年,我亲爱的祖母去世了。祖父像一棵经霜的秋草,再也不见了生气。尽管我还是襁褓中婴儿的时候他就已是位花甲老人,可我现在清楚地意识到了,他是从祖母离世的那时开始的衰老。几个月后他便身体不适,一辈子第一次住进了医院,检查结果是,高血压。因为疾病,或许还应该有别的,从此以后他硬朗的身板慢慢弓了下来。再后来,坚持在田间忙碌的他终于承认:他已经无法再去耕种了。于是他卖掉了那头陪了他二十几年的驯服的老牛,那头血红色的老牛驮过我,它被带走的时候一再回头,看得我哭了。祖父的表情很深沉,他一连几天不说话。人那,总是有感情的。
做不成事了,祖父的生活闲暇开来,他的性子也逐渐柔和,不再对父亲吹毛求疵。父子间的分歧几乎不存在了。
祖父的手很巧。他会用荆条编各种篮子。他总是喜欢随身携带一把精致锋利的小镰刀,那是他鞍前马后的得力助手,帮他完成了一件又一件精妙绝伦的创作。这镰刀有些岁数了,说不定和他一样老,因为镰刀的边缘附着着洗不掉的锈,我看到过的。可就是这把忠心耿耿的镰刀,在他专心给我做一个陀螺的时候,割伤了他的左手。那糙树皮一样的褐色的手背顿时开了花,像是干裂的河床上遗下的一道朱砂,是一种陌生而苦涩的疼。我感受得到。我是他的四分之一,我的血脉里流淌着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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