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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树洞1

笑容迷醉 [随感] 2013-05-11 15:14:51 星期六 晴天 查看:179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终于来到他身边   

明天就是我第一次手术一周年的日子一年了,他都是支撑我隐忍不发的动力,我想要看见他,尽可能多的看见他,看见第一次看就让我着迷的笑容,我愿意回忆和他的每一次见面,如数家珍,尽管那每一次的见面都简短得可怜,可我都愿意在心里反复咀嚼,直到把每个细节,每句话都咂摸不出滋味。当我终于可以和他做同事我心中无限的狂喜,可这狂喜马上就被现实浇灭,去年的考试就像长跑,当我终于狼狈不堪的到达了终点,现实冲出来说,你的比赛还没有结束,于是我又跑了一年,他怎么知道这一年来我经历了什么,或许我跟他说起,他也好言安慰,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何况我只是他一个见过寥寥几次面的同事罢了。我步履维艰,伤痕累累,孤孤单单的跋涉,终于现实不再刁难我,我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

 

食堂的风景   

三个礼拜只在早上的食堂碰到你两次,我来的总是晚,倒数三个人里面总是有我,来得晚虽然选择少,可我却可以从容的坐在你中午坐的位置上,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午餐的时候我都是早早的去,在人群中搜索你,偷偷的看你,这是我一天之中唯一能放肆看你的机会,然后赶紧吃完,低头快步经过你的身边,如果没有小服务员站在那里的话,还可以在四楼的南侧窗户看到你和几个人吃完饭从院子里到主楼这边来,我在看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搬家日   

今天我搬家了,虽然一方面为终于摆脱了于主任而暗自窃喜,但也离他远了,本来只有一墙之隔的。我总是喜欢开着门,这样就可以看到他快步走过时的侧影,其实绝大多数时候我都不敢抬头,只是听听那脚步声便是了。有一个礼拜一,我站在门口找钥匙,他从我身边经过,我手足无措的更是找不到,他跟我说钥匙放在固定的地方云云,我紧张得都没有听清楚,第二天我又在找钥匙,又碰到他,他说把钥匙用跟绳拴在腰上,他见过哪个姑娘把钥匙栓腰上的吗!第三天,我真的是如法炮制了,天知道的包多井井有条,他跟我说了这许多句话,整整一星期我都欢欣鼓舞。可是今天我搬去另一条走廊了,要看到他真是千难万难,他来帮我搬家,我实在舍不得让他拿东西,又怕他觉得我邋遢,真是顾此失彼。好在我可以透过人群偷偷的看他,跟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也是好大的安慰了

 

突然间就顿悟了  

这两天好像渐渐的从迷恋他的魔怔中恢复了过来,又开始反思自己这是怎么了,其实一年来我都在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是迷恋这个人还是迷恋久违了的迷恋一个人的感觉,不避讳的说,我是中意暗恋这种情感表现的,我常常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迷惑,这是个多么平凡的男子,掉入人群几乎难以辨识,我甚至几度误认别人是他而惊出一身冷汗,那么,究竟是什么击中了我呢,单纯是他笑容的感召力吗,还是他出现的恰逢其时安抚了我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呢,可是,可是,我是早早就在他经过驻留的地方徘徊了,第一眼就彻底沦陷,在那个我生命中最紧张的下午,决定我前途命运的面试,我竟然还有爱上一个人的心思,想起来真够滑稽可笑,可他说的话都像风一样的吹进了我的耳朵,从那一刻我就中毒了,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我必须要好好想一想

 

你眼里的我  

陌生人前,我永远话很少,讲话很慢,不主动攀谈,声音扭捏得自己都认不出。我落在他眼里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每次见到他我都紧张得无以复加,连正常的交流都困难,几次从他的脸上看到惊讶和不屑的样子。那么在网上聊天的我又是怎样的呢,大概总是不讨喜的吧,言辞失当又做作,有时还失了分寸,难怪他话都懒得和我说,见面时呼啸而过,逃也似的迅速走掉,网上也避而不谈了,每当我鼓起好大的勇气和他说话他都寥寥几个字或者发个表情敷衍了事,我真的是一个那么让他讨厌的人吗?

 

我要是再问你任何问题我就是猪变的

我要是再主动和你说话,问你任何问题我就是猪变的,我就用两个猪蹄在打字,从今天以后我就只当那个曾经帮助过我的人消失了,而你只是我众多冷血新同事中的一个,甚至是一个心存偏见,积怨已深的同事,我心里真恨你,告诉我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会死吗,为什么这个单位里就没有一个人说人话,用人的方式沟通呢,我要坚持,这算不得什么,真的算不得什么,对我来说。

 

第一餐

这个冤家,昨天的毒誓都白发了,早上走到楼梯转角就碰到他,没想到他能跟我坐在一桌吃早餐,说了两句关于伙食的话题就冷场了,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平静得发呆,因为五脏六腑都在过自己的狂欢节,我甚至听不清他说的话,就记住一句,不用那么客气,这个傻子。

 

我想摸摸你的大衣

早上吃饭,看见你的大衣搭在椅背上,我有一种强烈的走过去摸一摸的欲望,可终于还是克制住了

 

一天在清早结束

我的一天在每天早上你来送过报纸后就结束了,如果你能来送稿子,印东西,随便说点闲话,那真是意外之喜了,可是今天你怎么就没来呢,我白白的盼望了一天......

 

你的儿子

昨天看到你更新了孩子的照片,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明亮的大眼睛,闪闪的发着光,可以想见的是若干年后也必将是个英俊的男子。看着你的孩子我真是百感交集,你已经是个零岁男孩的父亲,我不可以再想着你,太罪恶了。

 

一个人总要有起码的教养吧

我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常常设想,因为我总是一厢情愿的喜欢着那个我想象中的你,我不知道生活中的你又如何,我将丝丝缕缕的线索杂揉进我的想象,依然不能得出结论。但我想,你总该不会是个缺乏起码礼貌教养的人吧,为什么会这样,还是仅仅是讨厌我,我不是没有自尊心的人,不需冷脸,自然会从你视线里消失。

 

幸福展览癖

自前天起,他每天都更新QQ空间,先是发儿子的照片,继而是自己的,再然后是妻子的,再然后估计就是全家福了,作为一个悲催的看客,我真的对这种幸福展览癖深恶而痛绝之。昨天那张照片沉重的打击到了我,我就像一个任性大哭的孩子,终于在一个耳光之后安静了下来,我一直期待有这样一个五雷轰顶似的打击让我变清醒,让我这低级下作见不了光的暗恋就此萎靡,让我再看到自己曾经的剖白时自惭形秽恨不能以死谢罪,这一刻终于到来了。那是一张再家常不过的照片,他的妻子很漂亮,或许每个妈妈都很漂亮,怀抱自己幼小的孩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脸上不自觉的就洋溢着喜悦满足,我一直不敢看他空间里任何关于他妻子的照片,倒是胖子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还一一点评,我不敢看,怕那画面刺激到我本就不坚强的神经了,但这种打击还是淬不及防的到来了,那笑容像照妖镜一样反衬着我丑陋的脸和丑陋的心,让我看见自己可笑可悲可耻的嘴脸。

 

第一次觉得你的笑声很刺耳

迷住我的是你的笑,第一次见你,一眼看到了你的脸,电光火石没来得及多想就坐到你身边,极度害羞的我主动跟你攀谈,我盼望自己能成功也盼望你,让我有机会再看到这样灿烂得无边无际的笑。那是多么有感染力的笑啊,每次看到你笑,我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上翘,我真的很爱你的笑,从小就落落寡合的我,最容易被这种笑容吸引而不能自拔。可是今天,听见你笑我心里满是凄楚和愤恨,我想我的心一定已经碎了一地了,如果,我还有心的话,我竟都无法坐在你旁边安然的吃完这顿饭。

 

偷偷的看着你 偷偷的隐藏着自己

全体看十八大开幕式,我在角落里把自己cosplay成植物人,一边放空,一边偷偷看你,之前从网站上看你拍的照片想象你拍照时的样子,今天总算如愿见到,真的很好看。

 

如果早点遇到你

和你说起买房子的事,你说刚上班的头半年在办公室拼桌子睡,晚上九点睡,早上四点起,我听着心被拽得生生的疼,如果我能早八年认识你,我拼了命也要追求你,不会让你吃一点苦,你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你心那么好,会不会就答应我了呢?这就是佛说的相遇时就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吧,所以让我带着孤单和残缺度过一生。

 

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非常好听,我爱叫也爱听,最喜欢你打电话来时听你说你是谁,乐此不疲,总当做没有来电显示。今天叫你签字,看你写下名字,如获至宝,可惜不能截留,把玩一番,字还挺漂亮的嘛,小伙子。

 

严重的失语症

一个月来,我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自信心跌至谷底,甚至交流沟通都有了障碍,现在的我,几乎不敢开口与人讲话,因为我讲的话总是换来无穷无尽的沉默。台风暴雨的天气我毅然去了大连,可是朝向大海,心情依旧难捱,我想,不真正放下,去到任何地方也是枉然。在大连的两日,心情更是衰败到极点,动辄流泪,我的生活已经毁坏殆尽,除了偏执狂的自己,却找不到可以苛责的人,真正是一败涂地。

 

指环

你的无名指上多出一只指环,一眼便看到了,样子老土却似信物,宣誓主权,此男神圣,不可侵犯。你闲话家常,样子极幸福,我心里却翻转,我想,少女时代,我也曾暗恋过什么人吧,或者他们也早有妻室,可这并不妨碍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暗自窃喜,为什么现在,只有满心的酸涩。

 

记一件小事

第一个午休,去买了些吃的东西回来,竟都是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甜食一类,前几天全献给了房姐的女儿,我是阿姨,要变出些东西送给小朋友的,总不能请她喝茉莉或普洱。今天你来,说没吃早饭,我真追悔莫及,搜肠刮肚的找出一个蛋黄派和一罐旺仔牛奶,好说歹说的你才收下,我的心情真的好好啊,让我能为你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我就可以幸福一整个周末

 

和你走过一条走廊,关上门,回到两个世界

经过漫长周末,觉得情绪沉淀得差不多,看到你来,也终于敢开口讲话,心却掉,手脚也跟着乱,提了风信子出去浇水,又懊恼,水渗得好缓慢,滴答滴答,恨得只想把花扔掉。回来你还没走,在翻我的古汉词典,那是终于能上班时送给自己的礼物,曾经有一本,真心喜欢,翻到卷边,后来被个王八蛋借走没有归还。这本只会更喜欢,因为你翻过。早上看到你在雪地里跑,差点笑翻。

 

你是我的袁弘

最羡慕的人就是泡泡了,无论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手机却时时更新着袁弘的微博,那是她最喜欢的男艺人,袁弘的每条微博,每个粉丝的评论,转发,转发的评论她都要一一看过来,每当看到这个场面我都生出无限的感慨,这样的生活该有多简单幸福,完美的偶像,辽远的距离。不像我喜欢的人就那么近在咫尺,我知道他就在离我直线距离不到10米的地方,可是我只能在每一次匆忙路过时,在打饭人群的缝隙中,在电梯旁边的窗口里,看一眼他的背影,他的侧脸,他的灯光。

 

冬天的早上

冬天里一个普通的工作日,阳光很好,没有风,你只穿了针织背心和西装,走过前院,绕过挡风山,不时紧跑两步,直走到收发室去,耽搁了一阵才出来,你拿着报纸往回走,光照到你的脸上,让你的五官看起来都那么的柔和,你的影子很长拖到了西边的地面上,你走得很着急,因为送完报你还要去简报组做记录,你快步走着,一个秘密被光影深埋了。

 

没文化果然要吃大亏

每次歇斯底里之后老天都会如约赏我个甜枣,刚进大门他就在后面叫我,本来打定主意不去吃饭,可他说一起去吧,我果然,就没有拒绝。到食堂这一路上他说晚上都在看欧冠,非常好看跟大片一样,听着他絮絮不止我当然是满心欢喜,可是竟一句话都搭不上,足球已经离我太远,读到大二专业开始令我心生厌恶,断然放弃,从此成为一个没有专业的人,如果我能坚守多一点时间,哪怕作为一个伪球迷存在着也不至于恨得想把自己踢进雪堆吧,没文化我果然要吃大亏啊。

 

不该将贪婪的手伸向过去的光阴偷得大把大把的伤痛

昨天听老程说起面试时的事情,她已经说过好多次,这是最完整的一次,那个谜一样的下午,终于在一年多之后浮出水面,听她说完,我仍旧觉得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她还说了些关于你的家庭情况,我听了也只能无言沉默,心里却惊涛翻滚,到了晚上还心绪难平。

 

梦境和现实的出口

最近里常惊醒,醒了就难再入睡,醒来的一刻头脑异常清醒,长夜漫漫,总会想到一年来我对他的痴迷,觉得荒谬不合逻辑。晨起,顶着很眼圈信心满满的去上班,一看到他的笑,心立刻酥软,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全面崩塌,一切回到原点。我一直怀疑我生命中跳掉的一年是我的一个漫长的噩梦,他是我这个噩梦里温情脉脉的部分,如果我找到现实和梦境的出口我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噩梦,回到现实中来,刚刚摆脱了国企牢笼,逃到事业部制港湾随波逐流,收入不多,牢骚不少,无所事事,得过且过。如果这样,该有多好。

 

 你的十七岁和谁在一起

因为看《我可能不会爱你》多出好多感慨,我们的十七岁,好像不过才是昨天的事,转眼就来到初老的世界。我的十七岁,在省实验读高一,忙着早恋,忙着拒绝理科班的男生,忙着补习代数和物理。我的初恋是我家的街坊,我们的父亲是同事,我们入一所高中,和其他子弟一起同在高速办吃午饭,吃了一年后,他开始正式追求我,他对我说,你非常有趣。此间少年,唇红齿白,玉树临风,我欣然应允,这段恋情两年后无疾而终,没有两败俱伤,没有扼腕叹息。悲催的是,若干年后,我与这厮又同时供职一家银行,和初恋情人狭路相逢成为同事,我的生命中就是频频发生这种小概率事件。十七岁那年坐在我隔壁桌默默无语的男生就是我生命中的李大仁,我们两年同桌,之后的八年时间里他都以朋友的身份出没于我的生活,作为热心观众观看着我恋爱失恋暧昧相亲相亲失败等一系列狗血剧情,这是我见过的对自己的人生最有规划的一个人,在我们都对未来人生天马行空不切实际充满幻想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以后要做一个中学历史老师,结果他果然就成了中学历史老师,在我认识的人里,他是唯一。07年,我按照行业习惯和交行的一个HR谈着不咸不淡的恋爱,食之无肉,弃之可喜,他签下师大附中立刻来找我,说这么多年我注视着你,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现在我终于有把握给你比较好的生活,希望我还有机会,在他的回忆面前我泪雨滂沱,立时定下婚约,我妈见到他后说,出身于这样贫困家庭的孩子能出落得如此出类拔萃,这孩子自己得优秀成什么样啊。他的确严谨自律,道德完善,从他身上几乎看不到缺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对我撒下弥天大谎,我经历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无性婚姻,直到我离了婚,也仍旧是个姑娘,可这背后的原因即便到了此刻也依然成迷。08年7月,结婚,09年7月,离婚。就是这短命的婚姻带给我的巨大压抑和痛苦,为我日后的癌症埋下祸根,我一直把责任推脱给过去单位过于繁重的工作和狗血的上下级关系,却心知肚明那工作和压力不能完全压垮我,即便到了现在,午夜梦回,辗转难眠,还是很难想通为什么他要选择我作为欺骗的对象,我们相识十年,参与彼此成长,熟悉得就像亲人,还是他入戏太深,终于将自己都骗过,一切都不可考了,分开后,我们再没有见过,我也没有机会发问了。现在我换了环境,展开了新的生活,盼望这段婚史就此尘封,不会有好事之人来抽丝剥茧。31年的人生岁月,困顿丛生,所以当你给我讲起做人的道理,我只有付之一笑,人生有大苦,离婚前后的半年,我积极张罗着死,安排得面面俱到,也因为流连太多,失去了激情自杀的机会。你的人生应该比我平顺得多,我只知道你相亲结婚,爱人是护士,我多希望自己初中毕业读的是护校,没有上高中,没有之后的坎坷际遇,从事着悲天悯人的工作,靠相亲结婚,遇见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忘了说我的十七岁,那时的我很瘦,年轻的吓人,梳着荷叶头,认为自己从未漂亮过,被无处不在的自卑感和孤独感追得无处躲避,如果能穿越时光,见到那个小笨蛋,我会对她说,嗨,姑娘,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想到死。

 

我那无处安放的秘密

今天无意间发现,一个莫名其妙的网站转走了我的一个秘密,这让我非常沮丧,想来树洞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从小,任何写有只言片语的纸片父母都会慎重销毁,包括家书都一封不留,这是被运动吓破胆子的人保留下来的谨小慎微的习惯,我也遗传到了这种特性,但我的生活又过于依靠文字,大量的思维无处安放,存于电脑显然是不妥当的,白纸黑字更是下下之选,无意中发现了树洞,以为树洞是静悄悄的,只为等那些心中有话要说的人来,讲出心中的苦闷和忧虑,然后如神灵启示般的解决他们的问题。泡泡说但凡可以讲出来的秘密就不能称之为秘密,可我不愿它们在心中发酵沉淀,生生憋出内伤,我情愿把它们化作文字隐匿在网络的汪洋大海中,被毫不相干的人打捞起,无意看到,转身忘掉,有什么途径能够代替树洞呢?

 

等待一个moment

我在等待,只在原地等待,等待验证一个事实,你并不是我心中所想所念所愿的那样一个人,等待我对你极度失望,视而不见,彻底心灰意冷,等待我自己全盘否定这段暗恋史,忙不迭的毁尸灭迹,从此绝口不提。可这过程是这么的漫长,太漫长了。

 

为什么我爱你,这会不会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自上班以来,这应该是我和你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天了,我坐在你旁边,看着你的脸,满心疑惑,到底是你身上的什么特质让我如此沉迷其间,我真的很费解,无论我如何纵深思索,都不能得出一个足够有力说服自己的答案,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从我很年轻的时候起,就对温柔的男人没有办法,我以为自己理想中的爱人必定是一个温柔敦厚,文采斐然的男子,可我三十一年的人生经历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我心知肚明你也必定不是我那失落的理想。可是为什么你却让我如此纠结,拿不起放不下,心悬于半空,随着你的态度或雀跃,或失落,一直觉得自己冷静果决,此事却如此拖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罪无可赦,却粉饰着不肯承认,还在这里上演自欺欺人的戏码。

 

弹指一年间

前一刻突然惊觉竟到了一年中的这个时候,去年的今日怀带崭新的刀口踏上去北京的火车,临行前专门去了单位,头一夜方知自己的真实病情,很想去和你告个别,你和于主任在剪邮签,和我嬉笑说起准备朗诵比赛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我的一败涂地与你们的春风得意两相对照下那切肤的悲凉感还可以使我的眼中登时涌出泪来,你风轻云淡的和我说起手术前后的事情,问我去北京做什么,我心里十万个不情愿说去做化疗,只说通过手术外的其他方式让肿瘤不再发展,,那时我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到京后一纸入院通知就让我如坠冰窖,白纸黑字结肠癌,不管我情愿与否,我的大脑还是执着的把我三十年的生活回忆了一遍,爱上你是我做过最坏最坏的事情。等宣判的时候,我去了雍和宫,佛像前我泪流满面,长跪叩首,佛祖垂怜,结果好过预期,我剪去马尾,开始炼狱般的囚禁生活。

 

看书识男人

你在这里正巧当当有书过来,是我刚为凑单买的一箱书,鱼龙混杂,很怕你看到漏了底。你说这有什么,你还专门买过一箱蔡志忠,呵,我也好爱他。你说很想要海南美术初版七龙珠,只要一听就知道必定有价无市,就好像我对贵州人民版克里斯蒂初版本的执着,上穷碧落,也无力集齐。上周五发行会,你摆弄手机给我看你存下的电子书,除却武侠,还有你常挂嘴上的失恋33天,你问我看不看侯卫东,我第一次听你说起官场小说,顿时兴致高昂,你说侯卫东不及二号首长,我便张口结舌,黄晓阳的作品趣味实在难以入眼。
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同很多女文青一样,也憧憬一个soulmate,看重精神上的共鸣远胜于物质上的富足,我默默留意身边众生,真叫人失望之极。先秦史有个男生嗜书,书籍数目之巨顶天立地不能安放,直存到系里,这男生相传很爱我,引我为知己,被拒后更是借酒浇愁,闹的满城风雨。当时拒绝不为别的,只为一本无伤大雅的书,名字还记得,陆键东著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谈及这本书时,它已被禁多年,我和他说起对这本书的渴望,他对我说,我有,便再无下文了。我心中揣测,他所谓对我的喜爱竟及不上那本书吧。我离婚后,处置私人物品,翻到一本海子诗全编,上海三联的一版一印,我知道这必是他求之不得的心头好,当时我已全不在意这种身外物,便托冰冰转赠给他,一日他对我说,他正在南校五月花广场的条椅上读着这本书,想起当年的小美好。挂掉电话我心中释然,他终究配不上我。过往与青年才俊相亲,必问平时阅读喜好,听到读者一类的答案立刻pass,真的太不成熟,跟胖子的最初熟识也是从陕西作家群这个话题开始,可见读书误我究竟有多少。

 

脚印

昨天中午突然就很想看你除了公文稿件以外的文章,就纵容着自己看了你空间的日志,一面奇怪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居然就始终不敢看。从现在一直看到08年,看得我颈椎病都要犯了,感觉就像看了一本优秀中学生作文,立意很高,恨不能篇篇都是决心书,你就像个纯净的孩子,经历和心地单纯得叫人羡慕。
我们究竟有多少心情可以拿出来展览,那些或不可告人或秘不示人的情感在隐秘处盛开,开到荼蘼,终于连我们自己都忘却了吧。这么多年靠写字吃饭,却留不下只言片语,辗转空间、人人、开心、微博,皆是回看时不能原谅当年曾经仓惶狼狈的自己,或是不合时宜的文字突然就刺了眼,于是忙不迭的立时销毁,我像一个倒退的行路的人,一面走,一面抹去足迹,抬起头茫然四顾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自己从哪条路上来,是如何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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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已经逝去的峥嵘岁月 记住曾经绽现的万种风情 在记忆即将淡漠的时候 来把这些重新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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