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米悠是个夜猫子,因为夜晚的黑暗总是让她觉得特别有安全感,真不明白这种感觉她是怎么来的。
那天,表妹带着米悠去了一家KTV,进了门里面乌烟瘴气的感觉让米悠有些说不出的快感,这里的人你不一定全部认识,有些是她表妹的朋友,有些是她表妹的朋友的朋友……
总之,即使在街上再次遇到这些人,米悠绝对会认不出来,这种感觉真好,每个人都成了彼此的一个过客。别想留下什么,也别想带走什么。
米悠坐在拐角里,这里的光线不好,但是视线却相当不错,五彩绚丽的闪过每个人的脸,将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丑陋不堪的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米悠身处在这样的“人间炼狱”里,觉得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一员啊,没有了她,谁还来记住他们疯狂的脸。
怎么感觉自己像一台影碟机?想到这里,米悠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他们的脸很好看么?以至于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听到身边有人说话,米悠象征性的转头看了对方一眼,没什么特别的五官,扔在人群里米悠绝对不会注意到的那种,但是却让人觉得他有些莫名的格格不入。
即使有些不同,米悠也不会太注意对方,回答倒还是有的。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开心的事罢了。”
挺冷淡的语气,米悠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是吧,像这种“搭讪”米悠遇到过很多,无非是谈得来然后开房间。但是米悠不喜欢,在别人不知道的一面里,米悠其实是一个相当保守的小女人。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么?”
米悠有些惊愕,转头一看,那个人居然还没有走,那也就是说他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米悠有些不悦,可是看着对方脸上依稀的笑脸,也只是挪了挪屁股,转过头再也不去看他。
“呵呵,你真可爱。”
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说她可爱?好吧,她确实很可爱,但是好像与他并没有关系吧。
“这种地方,其实我还是第一次来,我不是说KTV,而是说这种情形的聚会,其实我本来并不想来的,但是我表弟说什么都不肯放过我,呵呵,谁让我比他大,当然要让着他啦。”
米悠觉得很奇怪,这个男人,他们好像并不熟啊,居然能自顾自的说了这么多废话。
“其实这里挺好的,所有人都没有了那份做作,也许下一个路口见面的时候,连对方都不记得彼此的脸了,擦肩而过的感觉就会让他们把现在发生的一切当做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梦醒了,自己快乐过,别人不知道,呵呵,这是不是就叫私人空间?”
米悠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罗嗦的人,脸色更僵了。
“你打扰到我了!”都是因为身边这个人的罗嗦,米悠已经错过好几张精彩的照片了,啊!刚刚那个人是在脱衣服么?她已经看到了对方黑色性感的内衣!
“哦,真是对不起啊!”
对方看起来很有诚意,米悠想,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是不是就该离开了?对方果然站了起来,离开了。
米悠眯着眼想要找回刚刚看到的那段精彩画面,耳边却一直重复着那个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叫谷盛,米悠……”
(二)
“啊!好巧哦!”
米悠正在纠结自己到底是选蓝色还是绿色的衣服而烦恼,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米悠瞪着对方,这人谁啊?很痛哎!
那个穿着件T恤,一条牛仔,笑的满口白牙的人微笑着凑近了自己的脸,伸手指了指:“不认识我了?我是谷盛啊?”
“哎呀你好你好,我叫商祺,我是你妹妹的朋友,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真是如雷贯耳啊,米悠是吧,名字好听,人也美……呵呵!”
商祺?米悠从自己的表妹口中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他是个过早进入爱情坟墓的人,和米悠表妹的关系非常好,属于死党的那种,两人还因为曾经过于“亲密”的打招呼方式而惊动了商祺的老婆,现在想想那时候闹得那么大,怎么自己表妹还是喜欢和这个人来往呢?
“米悠,你不要对我露出鄙夷的表情嘛,这样我会很难过哎,毕竟被你这样的美女讨厌……”
米悠本能的一位对方是来找他表妹,只说了一句:“我表妹去北京参加朋友婚礼了,这几天不在家。”
商祺好奇,他没想找她表妹啊,那丫头去吃喜酒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哦!一定是米悠误会了。商祺刚想解释,谷盛抢了先:“他不是来找你表妹,是来接朋友的。”
米悠点头:“好,那你快去吧!”
米悠说完就想走,抬头看了看商祺皱着眉,谷盛笑得灿烂的脸,米悠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爱笑?牙白啊!
“米悠,我们一起逛逛吧,商祺,反正你的朋友我也不认识,你自己去就可以了吧?”
谷盛说完也只是看着商祺笑,商祺看起来似乎有点不高兴,他点点头和米悠说了一声再见就走了,米悠想说我自己一个人逛挺好的,可是谷盛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笑得越加灿烂了。米悠想了想,也就没再说什么,转头将俩件衣服放回原处,谷盛一个搓手从米悠手中拿过那件蓝色的,对她说:“选这件吧,好看。”
米悠看着拿衣服半天,似乎确实比绿色好看,刚刚怎么就没发现呢?自然而然的从谷盛手中吧衣服拿过来去柜台付账。谷盛宠溺的看着她昂首阔步往前走的背影笑着。
一下午,米悠几乎把整条街都逛了个遍,每去一家店里都是试上好几件,但是却不一定会买,都最后也只选了三件。米悠总是会不经意的去看一旁的谷盛,也许是因为太想看到谷盛那张笑脸变成不耐烦,米悠逛了很久很久,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受不了了,捏着自己小腿咬牙。
“怎么,疼了?不是都说你们女生特别能逛么?怎么你比我还差呀?”
米悠怒视着对方嬉笑的摸样,忍不住还口:“你也不看看你穿什么,我穿什么的?有本事我们换!”
“哈哈。”谷盛笑得更加张狂了。“换是不行了,要不我背你吧?”
米悠看着谷盛背对着他示意她爬到自己的背上来,立刻路出厌恶的表情:“我才不要呢,这么多人,丢脸死了!”
谷盛看了看四周:“没关系,这么晚了,你把脸埋在我背上,丢脸的也是我没人认出你的!”
米悠看着谷盛那副认真地摸样,扑哧笑了出来。谷盛看着她笑,也笑了。
米悠说:“你傻不傻啊!”
谷盛摸摸脑门:“是有点……哈哈。”
(三)
接到谷盛的电话,米悠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他的意图很明显,米悠也不是傻子。
“米悠,有空么?上次你不是说你是个夜猫子么?就今天晚上出来玩吧。”
谷盛说的很轻,米悠听得却很不舒服,玩?玩什么?吃饭,看电影,然后再去酒店?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是一副德行?就算之前伪装的再好,他也避免不了这么俗套的勾引方式。
“算了吧,我明天还要上班,晚上打算上上网就睡了。”说完米悠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也不明白着怎么回事,大概是因为再次验证了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觉得失望吧!
谷盛突然笑了,他说:“不只我们俩个,还有我表弟,上次你是见过的,就是商祺还有他的朋友。”
如果不是因为打电话,谷盛现在一定能看到米悠红透的耳朵,为什么她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呢,去就去,谁怕谁啊!挂了!”
没等谷盛说话,米悠就及时切断了电话,拿着手机米悠就开始发呆,拖着下巴看着天空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愤怒,没想到谷盛看着挺老实,怎么人却是这样的,好狡猾!
晚上下班,米悠在他们约好的地方下了车,抬眼就看见谷盛他们三个人站在马路对面,谷盛还是笑得很轻,商祺朝着她挥手好像深怕米悠看不到他们似的,商祺的旁边站着一个女孩,米悠没见过,可她就是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商祺的老婆。
“米悠是吧?你好我叫玲珑。”
米悠走过去,最先打招呼的人是玲珑,挺高的女孩,穿着十分显眼的衣服,一看就觉得是那种大人口中“坏女孩”的形象。不过米悠对她挺更有好感的,骨子里米悠也会有一份叛逆,就好像玲珑这样,但是她不会这么做,没有退路的未来是可怕的,所以米悠宁愿走一条最平淡的人生。
之后他们一起去了广场,玲珑建议大家去做海盗船,商祺说:“米悠一定会觉得害怕吧,要不要我坐在你身边保护你啊?”
玲珑鄙视道:“你以为是云霄飞车么?再说怎么排也排不到你啊,谷盛你说对不?”
谷盛配合着玲珑笑了笑,就拉着米悠的手腕率先走上了海盗船。
“坐中间吧。”谷盛拉着米悠在船中间坐了下来,商祺拍拍谷盛的肩膀:“表哥你不是说坐在两头啊才够刺激么?快去吧,还没人呢。”
谷盛还没说话,米悠的双手已经扣住了谷盛的手臂,谷盛微笑着拍了拍米悠的手背,转头对商祺说:“不了,你带玲珑去做吧,她应该很喜欢。”
玲珑拖着商祺的手臂大呼:“商祺你怎么这样?快点陪我去坐前面啊,快点快点!”
人都坐稳了以后,工作人员拉动了开关,海盗船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随着速度越来越开,米悠忍不住尖叫起来。
“你还好吧?”谷盛大声在米悠耳边喊。
米悠都快哭了,抓着谷盛的手臂力气大的吓人。“这种感觉最讨厌了,好像我要离开地球,一点都不踏实……啊!!”
谷盛拉过米悠的手与自己五指相扣:“你不要抬起头大喊,这样更可怕,米悠,你把头低下来微微前倾,然后看着自己的脚尖,米悠,米悠你听我的话,照我说的做明白么?”
米悠还是不懂低头,谷盛只能伸出手将她的头按了下来,米悠张开眼看向自己脚尖,感觉好像真的好了很多,也不会忍不住尖叫了,转头看了看那相扣的手指,米悠突然笑了,真好,这样的踏实感让人觉得既温馨又安心。
(四)
米悠出门扔垃圾,谷盛靠在一旁笑着说:“好巧哦。”
米悠没形象的翻翻白眼:“这可是我家门口,有这么巧的么?”
谷盛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他笑着说:“那我换一句好了,米悠,我想约你,你愿意么?”
米悠抬下巴朝他哼了哼,错过谷盛率先往前走,谷盛微笑着跟在她后面。来到江边的河堤,就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摆地摊的小商贩买着精致的饰品吆喝,没经过一个摊贩,米悠就会停下脚步看半天,谷盛也不催她,就站在她身后不远,顺着她的目光看那些小饰品。
转了一圈走到头,米悠又开始往前走,最还终于在一家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拿起一个粉色的发卡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将那个发卡握在手中,米悠开始超另一边走去,谷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她的身后走到了她的身边。
“之前就觉得你会喜欢那个发卡,怎么当时没买呢?”
“因为我以为前面会有我更喜欢的,不逛完万一买了以后我又看上了别的怎么办?”
“你们女生都是这样么?精挑细选?”
“至少我们会专一,总比你们男生好,左思右想!”
谷盛无奈地拧了拧眉,不置可否。
“所以即使错过了也会再跑回来把它买到么?”
“当然,那种感觉很特别,即使看了在多个,你的脑海里还是回想着它的样子,如果不买的话,回家以后我会失眠的,想把它抓在手心里,感受着它的触感,摸着它凸起的边边,这样才开心啊!”
“唔……我好像也有这样的感觉呢,遇到了一个人,就会想要接近她,想和她说话,想要站在它的身边,这样就很开心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米悠感觉谷盛在看着她,她的眼神开始游离不定。
“不过,这是我的第一次哦……”
米悠没说话,摊开手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发卡想把它放进包包里,却突然想起自己根本没带包。
“哎!就知道会这样,哪,给我吧,我先帮你收好了,等回家了再还给你。”
米悠看了谷盛一眼,有些犹豫。谷盛笑道:“我不会不还你的,你失眠了我也不好受,呵呵。”
于是,米悠轻轻的,轻轻地将发夹放在了谷盛的手里,看着他握紧手心将发夹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好了,这样我保证不会掉,走,我们去放孔明的吧!要买几个呢?”
“一人一个就好了,愿望太多的话,上帝可是会生气的,然后一口气将你的孔明灯吹走!”
“哈哈,你听谁说的呀,真可爱!”
“哼,本来就是,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用笔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吹了好几下之后,米悠将它绑在了燃起的孔明灯上;这时候,谷盛也写好了,捧着自己的孔明灯站在米悠身边,伸长脖子张望:“你的愿望是什么?”
米悠心里一惊,松了手孔明灯就徐徐上升,飞上了天空。
“小气!让我看一下有什么?”
米悠转头:“我就不让你看,哼!你快点把你的递过来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谷盛撇头:“不要!你不让我看,我也不放你看,哼!”
说完手一松,居然就这么放了?米悠生气了,嘟着嘴看着那溜走的孔明灯一双眼睛都喷火了。
“怎么了?生气了?不会吧?”
谷盛一连问了三个问号,米悠没说话,谁也不理的往沙滩上走。
“米悠,米悠!”
谷盛立刻追了上去,焦急的围着米悠转:“你真的生气了?米悠,米悠你别不理我啊,是我不好,我告诉你好不好,我告诉你我写了什么,我写的其实就是你的名字,我只写了米悠俩个字,真的,我不骗你,米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米悠。”
米悠突然停下了脚步,谷盛差点儿没刹住,要是摔了跟头可不好。
米悠嘟着嘴看着谷盛出洋相,谷盛的笑脸不见了,焦急的叫她的名字,米悠突然就把鞋脱了大声笑起来,然后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奔跑起来,她说:“谷盛,看你还敢不敢得罪我!”
谷盛看着那张笑开了花地笑脸,深知自己被耍了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呀!”
随后也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加入了米悠的奔跑行列中。
(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米悠开始经常和谷盛一起出去玩,他们开始给对方短信,一天打好几个电话,米悠没什么可说的,其实除了夜间活动,白天的生活非常单调,所以也没有什么话题,可是谷盛不一样,谷盛之前一直是在北京工作,这次也是放假回来一趟,米悠听说了以后,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冒出三个字“异地恋”,怎么突然有种没安全感呢?
米悠就这么惶惶不安的过着一天又一天,晚上还是会和谷盛出去玩,会表现得很好,该说的时候说着,该笑的时候笑着,米悠想说,谷盛你能不走么?可是她说不出口,心里强烈的撞击好像要把她震碎了。
有一天,去北京参加婚礼的朋友苏蓉来了电话,告诉米悠她回来了,米悠整个人跳了起来,焦急的问:“那你现在在哪儿?我们晚上出来聊聊吧!”
见面的时候苏蓉调笑:“怎么,几天没见就这么想我啊,怪不好意思的了,嘿嘿!”
米悠一口气喝了整杯果汁,在苏蓉的再三催促下才慢悠悠的说道:“我想和谷盛在一起。”
苏蓉嬉笑的脸立刻严肃起来,她说:“米悠,你什么意思?”
“我喜欢谷盛。”米悠有点激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是我知道,我想和他在一起,想在一起……”
说着说着,米悠反倒越来越小声了,在一起?在一起多久?谷盛的意思很明确了,米悠也觉得这种感觉很棒,不是说两情相悦就可以在一起了么?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有牵过彼此的手呢?
“米悠。”苏蓉的声音很柔和,轻轻的好像即使滴落在水面上,也不会被惊动。“谷盛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有女朋友的,那个女生现在就在北京,他们在一起有好几年了。”
米悠算了算日子,今天好像不是四月一号啊,为什么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可是除了愚弄,这种心痛的要爆炸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米悠,谷盛有说他喜欢你么?他很爱他女朋友的,如果他没有说的话,你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吧,好么?”
即使是商量的语气,米悠也能从苏蓉的话中听出一份坚定来,是要他们不要再见么?如果有一天,谷盛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她是不是又要坐回那个专属角落里看着这个世界上的丑态独自欣赏?以前总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可现在想起来,原来那叫寂寞,已经习惯了俩个人的温度,要怎么才能变回以前?
“苏蓉,你……你让我觉得好可怕,我现在脑子全乱了,谷盛他……他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进入我的视线,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停留?如果不喜欢我,他为什么……为什么拿走了我心爱的发卡……”他拿走了那颗心形发卡,苏蓉你知道么?
米悠以为自己哭了,但是脸上却没有湿湿的感觉,原来太痛了就不会流泪了,因为太痛了,已经忘记怎么流泪了。
“可怕的不是我,米悠。”
米悠做了一个梦,梦到苏蓉回来了,她就站在谷盛的身边,笑着对米悠说,米悠,我又要去北京参加朋友的婚礼了,这次我和谷盛一起,谷盛说他要回去了,他女朋友打电话来说想他了。
米悠开始时不时的发呆,这种情况已经不分昼夜,不论何地了,有时候和同事说话也会说着说着突然冒出谷盛的名字来,同事很快就洞察了米悠的不正常,大家嬉笑着说米悠你是不是坠入爱河了?
米悠想,谷盛就算有女朋友又怎么样?也许他们在一起并没有那么深爱彼此,谷盛说和米悠在一起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大概那就是所谓的初恋吧!
米悠心里甜甜的,可她忘记了一点,所谓的“初恋”从来都是没有结局的殇!
(六)
米悠一直会回想苏蓉那天说的话,包括那天喝的果汁,酸酸甜甜的一直在米悠的胃里翻滚着,好像怎么也散不去。
然后米悠会想,也许那只是苏蓉的观点而已,并不代表谷盛就是不好的,不适合自己的人,她想自己应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吧?
米悠去了公司,和要好的同事说了这件事,她把自己和谷盛的事情一点一点带着浓重个人观点的告诉了同事。
可是,所有的答案却并没有继续传承那个人色彩发展下去,就好像刚刚的天还一片蔚蓝,现在却是乌云密布。
同事说:“米悠你傻啊,这种男人也要?他想干嘛?一脚踩两条船么?”
“既然他爱你,那就应该和你在一起啊?为什么不告诉你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如果在乎你,不是应该给你幸福么?现在算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今拥有么?真恶!”
“米悠,不和再和他联系了,你朋友说得对,你们是不可能的,他不是说他最终还是会回北京的么?不要说他在北京有女朋友,就算没有,异地恋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米悠一个人静静的想了很久,既然无法抓住那个人,既然他注定会离开,那么,就不要再联系了吧!
于是,米悠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谷盛,谷盛还是会来找她,会给她电话约她出去,米悠仰望着天空说出口的拒绝最终成了虚设。
然后,他们还是会在一起,刻意的避开所谓的“女朋友”,所谓的“北京”,所谓的“不可能”,所谓的“善意的谎言”!
同事说:“你们不会还有联系吧?米悠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明明已经有女朋友还不停地约你出来见面,说什么有初恋的感觉,那为什么不把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告诉你?还说什么过段时间就回北京?”
“米悠,我说了你别难过,也别觉得过分,这样的男人很多,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责任,什么叫适可而止。谁也保不准你的那位以前是不是也曾经对他的女朋友说过‘有初恋的感觉’。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么就应该学会克制,因为无法给你幸福,无法给你他的疼爱,就应该让你忘记他,不要对他有所期盼。”
“米悠,他这么吊着你到底什么意思?他就是看中你对他好,所以才这么对你的!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满大街都是?你爱他,可他这样对你,就是在践踏你爱他的这份尊严!”
“米悠,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时间是很好的疗伤剂,不刻意去想,不刻意去忘,一切都会过的很好,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聊天,聊到他,然后你会笑着说:我那时候真傻!以为他就是我生命里最后的里程碑,我会再那里停驻扎营,然后守护他一辈子,而他也会坚守他的责任,永远站在我的背后让我依靠。可是我错了,那一切都只是我以为而已,他不是我的唯一,我不是他的全部,那种感觉,只是似是而非罢了……”
米悠最终还是没有哭过,她会干涸着双眼望着天空发呆。然后,当谷盛说他不会去北京的时候,米悠就会觉得,同事说的是对的,他总是在不断的给自己希望,利用自己在意他的这份尊严。
一鞭子一颗糖,所有的痕迹都留在自己的身上,他不会沾染分毫。
也许有一天,同事的另一句话也会成真,时间的长河里,什么都会被冲淡,虽然无法回归从前,但那只是似是而非的殇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