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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绝想

紫血凝峰 [苦涩] 2012-05-29 13:42:19 星期二 晴天 查看:17798 回复:1 发消息给作者

于这个话题,我一直都不敢试笔,不是没有积累到足够的素材而无话可说,也不是心存忌讳而有意避开,更不是因为他们的命运相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渺小的可以忽视。只因那是一段令人听后扼腕的悲情喜剧,每一次的深究都是对已经安息的灵魂的巨大亵渎,打破的不仅仅是封存了不久却鲜为人知的真相,更是那个时代不忍提及的痛笔。每每读到相关的字眼时,心中都会生起一阵莫名的悲痛,不单是为他们个人惋惜,更是为了这个时代流涕。不过我又不甘,心里话憋久了更难受,逃避也不是办法,继续让那段悲剧蒙受世人误解更是比亵渎还要严重的罪过,索性还是倾吐为快,把那段几乎快被遗忘的历史作些许的阐述,就单对他们最后的追忆吧。哦,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呢?
是的,他们就是当代那些用生命来祭奠这个时代的悲哀的诗人们。顾城、海子、三毛……,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充斥着整个脑海,似乎要将记忆吞噬,来挽回微微遗失的美好,不让我们对社会彻底绝望……

诗人蝌蚪(1954-1987),女,原名陈洋,1987年3月的一天,在寓所用刀割断了大腿静脉,结束人生

诗人海子(1964-1989),原名查海生,1964年生于安徽怀宁查湾,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

诗人三毛(1943-1991),女,本名陈平,1943年3月26日生于四川重庆。1991年1月4日清晨自缢而亡。

诗人戈麦(1967-1991),原名褚福军,1967年生于黑龙江省萝北县。1991年9月24日自沉于北京万泉河。

诗人顾城(1956-1993),1956年9月24日出生于北京。1993年10月8日在激流岛自缢身亡。

诗人谌烟(1984-2004),女,原名陈璐,1984年生于湖南衡阳,2004年6月3日晚23时左右服毒自杀。

诗人周建歧(1971-2005),1971年生于河北省滦南县,2005年11月11日下午6点,在家中自缢身亡。

诗人余地(1977-2007),本名余新进,1977年生于湖北宜都。2007年10月4日在家中割喉自杀。

诗人吾同树(1979-2008),本名曾桓开,1979年12月生,广东梅州人。2008年8月1日在家中自缢身亡。

诗人荒流(1973—2010),本名陈雪涛,西藏拉萨人,2010年4月16日下午用一条洁白的哈达上吊自杀。

诗人游复民(1954—2010),成都温江人,2010年5月21日上午在乡下家中柴房自缢身亡。

诗人小招(1986—2011),本名李建辉,1986年生,湖南会同人,2010年2月14日情人节在家乡跳桥自杀。

每次看到这些,我的心犹如看到高尔基的《时钟》一样可以听到心脏在灵魂深处发出的巨大的砰砰跳响,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我心情却没有那样安谧与祥和。一种莫名的躁动正愀然生起,一阵莫名的困惑逐渐占据了整个脑海,一簇簇莫名的酸痛骤然涌上心头,只差泪水来作最深刻的诠释了。到底是什么驱使这些诗人们舍弃大好花样年华,把最珍贵的生命当作对灵魂最痛苦的累赘,毅然抬起傲慢的人格,宁愿让身体置身于这个肮脏的世界,也要守住灵魂永世的纯洁?

我百思不得其解,苦苦试图探寻其中的原因,只是在还来不及理出一丝头绪时,脑海却已被困惑灌注,无法自拔。其实先前已看过不少评论,除了一篇探寻海子的自杀原因写得比较据理外,其他的那些猜测要么就是纯属炒作,要么就是无病呻吟,真假难辨。有些人说诗人们之所以选择死亡是因为思想过于复杂,把这个世界想得太过功利化,而与他们的理想相去甚远,在理想与现实遥不可及的压迫下,只好摒弃现实,逃离这个世俗化的社会,迈向了那个美丽的天堂,去往了那个理想等于现实的世界,延续着他们在今世未完成的梦;也有些人说是由于长期孤独抑郁造成的,诗人一般都与世俗格格不入,

他们的言行都被视为怪癖难解,事实也如此,诗人大多有些愤世嫉俗的特点,他们把社会不好的一面往往放大来看,而忽视了那些催人上进的美好事物,但是,仅仅因为这恐怕还不足以让人决绝到要用死亡来发泄吧;还有些人说是他们看透了生死,参透了万象红尘,悟透了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的道理,死对他们来说不是生命的结束,只是一种延续罢了,他们事实上没有死亡,只是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生活着。还有很多猜测,比如说是因为事业、家庭、爱情等等方面不如意而而选择逃避的。这些言论看似有些道理,但我觉得用这些世俗化的理由来解释诗人们那高尚不屈的灵魂未免显得自行惭秽,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贬低,甚至是侮辱。他们的真正死因也许我们都不得而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世界上比生命重要的东西太多了,而比死亡恐惧的东西更多。

在当代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不古,所谓的路不拾遗早已成了美丽的梦,其实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没什么好感叹的,更说不上愤世嫉俗,你做强盗我就做贼,看谁抢的过谁,只是,我们这等市井小人又怎能理解那些真正的诗人们的胸怀呢?对于我们来说,做到独善其身已是对社会最大的奉献,而我们却还在引以为傲,企图社会的反馈赠,如果诗人们也像我们这样的话,我想这个世上最后的高尚也将变得不复存在,留给我们的将是无尽的回忆。真是庆幸,在社会的某个角落,居然还存在着一批没有被感染的人,就算身处这样世俗化的环境,依然还坚持着最后一份纯净,守着人性最后的一份善良,在无边黑暗的角落里居然闪烁着几丝光亮,让我们恐慌的是,他们的生存环境如此之恶劣,使我们永远也预计不到那样微弱的光芒能残存多久,也许在我们还来不及珍视的时候就已绝迹,留给我们一片漆黑背影。

这到底是时代的偶然,还是注定的悲剧?也许都不是,但我知道的是,我们终究要为当初的无知付出沉重的代价。

终于,一声汽笛响后,一泼鲜红的血水染红了锈迹斑驳的铁轨,似乎要将肮脏的污渍清洗干净,只是,铁轨已腐蚀太深,最能侵染细缝的鲜血此时也变得无济于事,而车轮依旧以常速滚动着,从那苍茫而嘶哑的轱辘声中,我们可以判断,它行不远了,因为前方有一个灵魂在等着。一根时代的精神支柱就这样倒下了,留给我们的是,一具尸体在灵魂的支撑下抬着高高的头,瞭望者无垠的天空偶尔俯视一下大地,从那傲慢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正用不屑的眼光嘲讽着还在大地上逍遥的那些渺小的点。

终于,又一声雷鸣般的巨响从那幽深的小巷传来,一颗陨石在划过天空时留下了美丽耀眼的星光,只是,光芒过后,随着一声震动,就这样在始料未及的情况下陨落了。连那砸地声都是那样的优美动听,如同一只警钟敲响着古老而深沉的绝响,给世界一片长鸣。黎明如期光临,一瞬的议论过后,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们依旧熙熙攘攘的上街买菜,可怜他们还不知道,世界又向黑暗迈近一步了,而他们却还活得那样的潇洒,是讽刺?亦或是同情?

最后,在一片寂静的噪杂中,一条洁白的哈达系上了陡梁,一个影子在思索了片刻后,轻轻的踏上了一块陈年的木板凳,唏嘘一声,气息格外平静。突然,嘶的一下,又给时代沉重一击,隔壁家的邻居,依旧欢声笑语的叙着家常。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在过去的几秒,我们又进入了一个阳光猛烈的刺眼的新世界,那一响,余音永不消亡的回荡。那条洁白的哈达,不仅系着一颗安谧的头颅,也系着无数颗还在跳动的心。

……

实在是不忍说下去了,我怕再说下去,我也会发出一响,成为时代的祭品。还是回归到议论阶段吧。

我原以为死亡是一件极恐惧的事。我时刻在想,当他们众身一跃,落地之前的那几秒,他们会想些什么呢?开始认为他们肯定会想到亲人朋友,还有那些曾经也追求过的美丽梦幻,心情应该是千丝万缕的复杂,只是在还没意识到时,思想就结束了。苦苦思索了许久,似乎有点明白了,那几秒,他们肯定什么也没想,而是心如止水,内心没有一丝躁动,他们忘记了一切,包括思想,这样的方式,应该没有丝毫痛苦吧,即使痛苦万分,也只是几秒,而相比起活着要忍受的一世折磨来说,这应该是最有效的解药吧!想到这,我似乎微微能理解他们的选择了,当这个世界上独存的最后一丝真善美即将消逝时,除了生命,又还能用什么来挽回呢?

惶恐不安的心时不时占据着心扉,在我正打算抛弃原则,舍弃信仰,投身于这个复杂不堪的世界时,那一条条幽魂就会用那无影无踪的幻觉警醒着我,叫我不要跳入那个深渊。其实我也明白,一旦我真的置身于这个功利化的社会,我将失去精神的依托,变成一只孤魂,游荡在天涯海角,永远找不到心灵的归宿,最后只能魂飞梦里,埋葬在一片无人的荒野。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了无数次后,很庆幸,我还是选择了自我,没有被其他因素左右,不然我也不可能在此诉说,更没有诉说的资格。

我一直都认为,在我们不了解真相时,不要胡发表见解,不管是赞美还是嘲讽。然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是他们本人,而今,他们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肯定不希望被打扰,当然,这并不是说真相永远不能为人所知,其实,他们带走的只是自己的生命,而留了众多文字,从那些文字中就暗藏着他们抉择的理由,与其说是文字,更是遗书,自从他们开始写作时,就知道了自己要走的路。通过他们的遗书,虽无法使真相水落石出,对于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的好事心理应该还是能满足的吧,况且,我们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也许一阵过后,就再也没有兴趣去追索这等无聊了。毕竟,我们还要继续着自己的悲哀……

在这些诗人中我对海子的印象尤为深刻,在此也想略微一叙。对于海子的评价,自他逝世后就众说纷云,褒贬不一。我想说的是,不管他的结局是不是由于长期的孤独抑郁造成的,至少他已经安静的走了,虽然给世间留下了躁动,我们如果还要已一种闲聊的姿态去谈论的话,未免也有点过分了,打扰的不只是他一人的游魂。如果我们最后一点良心还没泯灭的话,就请给死者一片安宁,不要再打扰一个已经安息的灵魂。小熊煮蛋器 http://www.juexiang.com/www.juexiang.com

那天下午,海子从中国政法大学匆匆走出,向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天气闷热难忍,阳光撕裂着大地,他踏上火车,向山海关驶去。到了目的地,他没有直接睡上铁轨,不仅欣赏了残阳如血的美丽,并在那过了,第二天还沿着铁轨游玩了一上午,相信他在这期间也犹豫了许久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决绝的勇气的,到了中午,他才缓缓走到相信他早已选好的地点,然后躺下身,闭上眼,等待着解脱的一刻的到来。殊不知,这一睡,居然惊醒了一个沉睡已久的时代。我想他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去往山海关的,要不然经过旅途舟车劳顿后,在山海关还游玩了不短的时间,怎么心情也应该有所放松吧。死时,他的手里紧紧拽着三本书,其中一本就是梭罗的《瓦尔登湖》,这或多或少应该有所暗示吧……

那些足迹已渐渐远去,我们要做的也只能是追忆,除了凭吊。当然,追忆他们不是为了学习他们,回到现实中,无可厚非,生命是非常宝贵的,任何人都不能践踏别人的文胸生命,更不能践踏自己的生命。我想说的是,我们必须从中深刻反思,到底是他们自杀,还是这个社会杀了他们,如果是社会杀了他们,那又要如何去救赎,不让悲剧重演……

此时的我豁然开朗,探究了许久,似乎很能理解他们的抉择了。他们正是因为对生有着无限的眷恋,才毅然的选择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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