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会写下你的故事。我说。
身边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你突然哽咽。
不敢看那张蚀刻着岁月清晰足迹的脸,因这烈日与别的什么正刺痛我的眼。
太过昭昭。何必如此不置一丝一毫怜惜?怅恨向天,而天竟一味无辜着蓝,最空洞的颜色。还白以清白吧。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恢复清白,到死仍蒙着面具的大有人在。倘有阴间,倘使有鬼,倘或有缘清算,你可愿向他道一句“原谅”?
我们还在唏嘘青春已随流行歌王一起逝去,属于你的青春记忆却已连同那陨落的生命一道,变成永远封存进骨灰盒里的一掊齑粉,再不能开启,再无由见诸天日。
在这里说的话,你听不到,能听到的人又听不懂,我的文字就这样一粒粒撒向无垠无界的虚空。
一切巧合皆可归于宿命。谁不是擎着宿命为杯,啜饮着前生酿就的泪?
数十载春秋一梦间。我分明看见,你仍未醒。他都走了,你还在沉睡!梦里有辜负,有哭泣,再没有喜乐,何苦留连?我叫不醒你,因我恰生于你的梦中。我的生命,不过是你梦中昙花一现的少有安慰。
这故事一丁点都不美好。我一锹锹掘起心田的土,选这样一个日光昭然的上上吉日,埋下这世间相互牵缠纠结的故事。总有一天开出恶之花。而我要如何告知世人,那一刻妖娆瞬间的厌恶,尸体腐烂的气味,亦将弥漫整座花园。
我是这样的倦。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