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结局

    无言的结局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就象许多浪漫的故事一样,也发生在雨季.
    是夜,校园下了一场小雨.那雨很小,如丝.轻轻柔柔的,很是遐意.哦,太久违了,我渴望着尘封的心情早应该在这样的时刻得到彻底释放.被雨淋的感觉真好,冰冰点点,抬头闭眼让脑海空白的时候你就会感受到雨赐的安慰和执着.
    我醉了,是这样的小雨这样的天空让我沉醉;我哭了,因为在这样的时候容易想起伤心的点点滴滴.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是泪,尘封太久的心最容易破碎.我无声的哭了,一种不加修饰的表情.雨停了,泪干了.睁眼的时候却看见我前面有一个头发结满水滴的女孩.那是一个很清纯的女孩,也是一个曾经在雨中散步的女孩.我们没有感到丝毫的诧异,尽管是陌生,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的眼......
    "哭吧,哭了也许会好受些.''
    "谁哭了?''我慌忙掩饰自己的窘态.
    "你眼睛告诉我的.''女孩很肯定,"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其实,美丽的女孩是不应该让雨淋的,哪怕一点点......''我心生怜惜.
    "没感受过生命的痛苦,能知道世间的沧桑吗?''女孩笑了,笑的很淡,笑的很无奈.
    我不知道是因为挫折的伤太痛,还是因为失败的酒太苦,或是因为这满地的落花?我就象已变成了一条鱼儿,沿着女孩眼中倾泻的千里失落逆流而上.也许是默契,也许是同感,也许是相见恨晚.总之,我没能拒绝她的眼睛,就这样被征服.
    我就这样轻盈地走进了女孩的世界,女孩告诉我,她叫燕.是94中专班的.
    有燕的日子真好,每天都是阳光灿烂,有蓝天还有白云和鲜花.每到晚上下了自习,我们就来到相遇时的地方,其实那里是校园一个角落的一片草地,她就会告诉我,她喜欢我从背后抱着她的那种感觉.每当这时,天空总有星星在闪呀闪,燕在我怀里"一颗,两颗''.....我亲吻着燕芳香的长发,就想这样死去,永远不再醒来.所以我常常感谢着上帝.
    燕很时髦,还常常请我到外面的饭店改善生活,给我买东西,还给我零花钱,着实令我受宠.后来知道了,燕的老爸是某银行的什么长,来头不小.她老妈自己办一个服装厂.好象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随着毕业的钟声就要敲响,岁月的风就要涨开离港的帆,我害怕我伪装得十分微妙的面具就要被识破.因为有一个女孩已在乡下的农村等我,是已经为我付出太多的一个.我到这里只是单位派来培训,短短的90天而已.女孩说等我毕业她会来接我.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我多少次想对燕说明真相,可我怕我会失去燕.燕太完美,就象一块无暇的玉,我担心她会破碎.因为我知道燕也在深深的爱着我,我找不到理由让燕伤心.而且,我曾经对燕承诺:我会给你一生的呵护......现在想起来我居然那么虚伪.
    我在良心的责备中煎敖,我想我快崩溃了.经过激烈的思想决择,我终于对燕说出了真相.燕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出的伤感.再后来就是出奇的静.得到燕的允许我飞也似的逃出了她的视线.我想我们是玩完了.
    因为燕根本就没给我解释的余地.
    三天后,尤是三年.燕约我见面.燕说这不能怪我,爱有的时候是很盲目.但她知道我是真真切切的爱过她,也用不了自责了,求不了天长地久也算是曾经拥有过.我们还是象以前那样走下去不是很好么.她说她是个十分坚信缘分的女孩,缘散的时候我们自然就分手了.燕还是象从前那样对我,我却心有余悸,迟迟进不了当初的角色.
    又一个周六.燕早早来到我的宿舍.今天其他男生都回家了,这里自然成了我们约会的最佳场所.燕带来的东西摆了满满一桌子,都是我爱吃的零食,还有几瓶啤酒.燕今天显得格外兴奋,不停地招呼我吃东西.燕喝了好多酒,每次都是她自酌自饮.燕问我喜不喜欢喝啤酒的女孩.我说喜欢,因为会喝啤酒的女孩深沉,懂生活.燕很开心.虽然是周六,学校还是在10点钟断了电,我们就点上了红蜡烛.用不了担心学校值班的老师会来干涉,因为外面下着大雨.燕一身素白长裙,在烛光的映影中那样的迷人.我们谈生活,谈人生,卿卿我我.燕看来是有些醉意.我说就别喝了好吗?燕笑了,说花看半开,酒饮微熏你到底懂不懂.不喝也罢,我已是风情万种了.燕走出门的一刹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不是我刻意描写,事实如是.)男生宿舍里没有雨具,燕的宿舍离此100多米,燕如果跑回去一定会很糟.我说你就留下吧,你看,我没留你天还留你呢.
    我们又回到宿舍,雨就这样不停地下着.
    燕说她喝酒是喝一种情趣,这就是她喝酒的理由.再长的日子都可以喝酒来消磨,再漫长的夜都可以用酒来麻醉,而且醒来不会流泪你信不信.我知道燕心里很难过,她是心思特别细腻的女孩.情到深处,感至妙时,对于燕的话就用不了人去费解.燕说她累了,我说你就睡吧,床垫昨天你才洗干净的呢.燕就合衣而睡了.怎么办?我拼命地喝着剩下的酒.是,真正醉了的人应该什么也不会想.我想我也醉了,其实挥之不去的还是在乡下等我的人的影子.用心去想一个人不因时间而淡,不因距离而远,不因不见而忘.我且能因我的自私而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你来的太迟,她来的太早,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现才是最好.我不能一错再错.我真的醉了.
    我深情地吻着燕,我听到燕急促的呼吸声.那种原始而本能的冲动象地热岩浆欲喷涌而出!
    本是火一样热烈,我却奇迹般平静下来(其实我很正常,而且是个标准的男人).高速行驶中踩刹车令燕很是失望.燕哭了,哭的很伤心.我也知道当一个女孩愿意为你付出时你可以持无旁拒.但是燕啊,你明明知道我给你的承诺只是一张永远不会到期的汇票,你又为何要我受此重礼呢?我的肩膀其实也柔弱,担幸福和责任我会不堪负重的."我输了,输的很惨.....''燕的脸色有些可怕,"你根本就没在乎过我的感受.这样的伤害我会疼痛一辈子的!''燕哭着冲进了雨夜中.
    乡下女孩最终知道我在学校和燕的事,一怒之下去了南方打工.
    毕业那天天空正飘小雨.走出校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雨中只有我一个孤独的灵魂.
    我变了.从此会怜香惜玉,飘落几许花瓣也暗自神伤;总在月圆月缺的夜晚带上悲伤,在孤寂中细细品尝.
    呵,原来刺激和浪漫只是生活的一种装饰,而绝不是生活本身.
    真正输了的人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