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3月24日 星期日 晴
春天,几日真正到来了。
早晨的阳光不甚强烈,然而却是那么的融融暖人,林里的鸟儿们欢快地奏鸣着,越发透出了些些静的感觉。霎时间,心里豁然开朗,好想长啸一声,向世界宣布:“我看见春了,我听到她的脚步了!”
然而,在这暖暖的春日早晨,并非一切都那么春意融融。
然而,在这艳阳三月天中,心中的那份豁然却为另外的一些东西所取代。只有在心底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一切都不属于我。
确实,这一切都没我的份儿,包括我的钟子。我能这样称呼吗?我心中表示怀疑。子期的心目中到底有没有高山流水,到底有没有伯牙的琴声。
我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
伯牙和子期应是互相理解,有共同语言的。而我和钟子呢,我甚至还不了解他。难道仅仅从那一床书就能判定他是我该找的子期;难道仅仅凭一份对工作的热情和对人的友善就确认他是我要寻的知音?可是,直觉,我可怕的intuition,它在把我一步步地推向深渊,让我越走越远,越陷越深,而它却在一旁作冷眼旁观者。
不!我不要你,你这该死的直觉。理智,我亲爱的理智,你快些回来吧,快赐予我力量吧。要不就给我勇气吧,让我勇敢地去面对直觉,面对他!
可是,我亲爱的哟,你为什么又一次想编织七色的梦幻了,别忘了你可怜的泡泡,别忘了你在荒漠中看到的海市蜃楼,因为当你靠近时,它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影无踪。
我无言了,确确实实无言了,就像曾经的无言一样,真的,我不在需要无言的结局了。
亲爱的樨,振作起来吧,放现实一点吧,虽然这是很违拗本性的,但是让我们顺从吧。
晚12:05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