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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坳岭探路记(林中后山探路记)

陈子巍 [分享] 2013-06-02 21:48:24 星期日 晴天 查看:107 回复:0 发消息给作者

   闲在家中久了,不由每天慌不急待地找事做。下午原本与朋友约好去二中打球,无奈到场之时生人太多,我球技平平,最不愿与太多生人交手,只得一人怅然出校。已近黄昏回家必定是没有饭吃了,一个人又不想在饭馆独食。徘徊一阵,来到烈士陵园附近,不由燃起回林中看看的兴趣。

  企图一路小跑去林中,不想才爬到去城郊林场百级阶梯的一半就无力再跑。气喘吁吁地拖步到林中操场,环顾一圈,除食堂处拆掉修了新楼,其他变化不大。再向住宅区走去,到了老屋的楼下,向三楼看去,老屋似乎没有变化,不知道马蜂们还会不会在阳台那结巢——五年不见的住过十八年的老屋一点没有让我陌生

  期间遇到两位老太,都是见我从小长大的老人,问了一会我的近况。待到我体力基本恢复,准备下山,眼光忽然顺着住宅区往后山的路,最终聚焦在后方的山——要不今天沿着路走到后山路的尽头吧!

  走过三页楼房,开始步入石子路,再往前不远,是一个新建的果园,叫牛坳岭果园——我头一次知道林中的后山叫牛坳岭。果园可能也不新吧,只是这些年不为我所知。不过绝对是我高中后才建的,因为初中时,我还在此处看过穿山甲的告示,那时是没有果园的。小学时,经常和玩伴一起爬这后山,三年级那会儿,还有一些玩伴住在山里。很多铜鼓人一定不知道林中的后山还有一条长长的路,更不会知道这条路要比铜鼓县城的大街还要长很多,他们一定以为林中是铜鼓的一处尽头所在吧。哈哈,严格地说,这里是铜鼓的乡下。

  果园向前不远,竟然有一个农家乐,名字还挺牛,叫钓鱼台农家乐。大概是农庄里或者附近可以钓鱼吧,旁边确实有个水塘来着。偏远(不光是偏远,还是山上)如此的农家乐,居然有四五辆车停在里头,我决定之后一定带朋友来吃一餐,跟他们先爬山,下山到这里再吃。

  一路上坡,基本没有平路。一路植被,跟我的记忆大体一致,然而总觉得有偏差——哦,是少了狗尾草,莫非这个季节不出狗尾草么?一路房屋,也几无变化。路过一处印象深刻,是而是玩伴的老屋,记得那时有一回铜鼓天降暴雨,这房子背靠的山体出现山体滑坡,直接压掉了玩伴的卧室。不过前一晚由于天气闷热,我的这位玩伴选择了睡客厅沙发,侥幸躲过一劫。话说这个房子离林中都是有好大一段路的,他当时天天这念书也真是为难他了。其实他还不是最远的,还有一个一起玩过一阵的女孩住在更深的山里,据她的好朋友说她七八岁时就能一个人抗一根木头了,也不知道这位姐姐现在何处。

  三五百米一处的民房,每每遇到,我都认为已经到了山路尽头,而山路缺出人意料地长,我最后一度怀疑尽头会不会是宜丰或者浏阳甚至是桃源。洋溢在山路上晚饭的渺渺香味,更不由让我起了到此处隐居的心思。无奈至今一事无成,归隐简直是天方谭。期间遇到一个路边小洞,小洞能容一人的样子,我一定钻过,因为我仍清楚地记得它。洞口立了一块砖,不知为何所立。砖上已布满青苔,想必立来已久,怕是我们童年时就立起得也不好说。倘若真是,不知道砖还认不认识我。物犹是,人已非。那时的我会试着钻一切能够钻进的洞,而现在却不敢与人谈自己的理想;那时的我有着小小的恼,而现在是无限的哀叹。

  白天的山路并不孤寂,一路遇到三四波人。有扛着锄头下山的,有在山间劳作的,更有骑着摩托车向上的。本来还寻思以后来此处野炊,路险得怕是摩托车也上不去,可算彻底消了这个顾虑。这些在深山老林里住着的老乡们,大概都是林场的员工,或者三林的所有者吧。所有的山民看到我,都没有任何的异样,也许是对我这种登山者的司空见惯,更或是淳朴地无谓吧。

  抽了一个有信号的空,给老弟子打去一个电话,居然在练琴,真是够悠闲的。原来想向她说说一路心得,之后还是决定放弃。一是不好打扰,毕竟她过两天有重要的面试;二是这纯粹只是因为自己的回忆,才让自己觉得兴致盎然的旅途,不见得让她津津有味。

  走了五公里,终于,一座土房子结束了山路。从土房主人和刚才骑摩托上山的小伙的争论来看,土房的主人确实是林场的人。天色不早,我决定终止今日的探寻,转身下山。

  原本以为下山会很轻松,不料巨大坡度,让我每行一步都要用力刹住,应了老话——上山容易下山难。向开阔的一侧望去,自己与太阳竟在同一水平面,阳光柔和得像熟睡在身旁的爱人。四周的知了狂热地唱着,我也不由犯了瘾,唱的是高旗的《梦缠绕的时候》——风吹过,我无法再退缩,你曾是我唯一的爱,失去后才知悲哀。推开窗,明天会怎样,我的心跳如同以往,渴望着热血飞扬。

  下到一半,围上来四条白色小狗,嘴中哈哈得看着我,とても可愛いです。蹲下身,伸出手想摸一摸,四只小狗都畏惧地后退几步,也难怪,山里的小狗,怕生人是应该的。正发愁身上没带零食,不远处的民房里传来喊声,是要小狗们回去,我这个偷狗嫌犯就不再多留恋罢。

  快到林中的一处山路转角,我发现站在其中能够看到大片的县城楼房,猛然意识到铜鼓县城真是彻头彻尾的山沟,四面全是山啊!这些山们一定是整天围着铜鼓县城,搓着铜鼓麻将,放炮的放炮,德国的德国。而山里的铜鼓人民,也整天忙碌地游手好闲着。因为山城的世界,就只有山城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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