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人说我不现实说我单纯,我不再会跳起来辩解了。
他们说得一点不错。
回想以前那些无病呻吟,唯一可取的就是呻吟得还算好听。
一大堆华丽的形容堆砌,自己看着都怀疑那时候难什么过。
还难过得那么一本正经。
我其实依靠着自己生来的逃避,对沉重的事实,对变化的恐惧,对无处不在的悲伤。
统统选择逃避。
哪怕看电影也如此。
我怪罪于来自两个截然相反的遗传,把我塑造成一个异常尖锐的矛盾体。
我逃避,但无不充满没办法摆脱的好奇。
我好奇,但挣扎得两个自己俱伤后还是会怯懦选择逃避。
这就是我的处世方法,把自己保护在玻璃瓶里,透过透明的材质窥看现实,然后把自己隔离。
如果把我倒出来,扔出去。我摔了,会郁郁,会望着周围用很忿忿的眼神。
然后爬回玻璃瓶。
有时候会安静的哭两下。
我觉得那不是自己的事情,我还是安稳的呆在瓶子里。
避世简直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
就算谁把我的瓶子摔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划过我的身体,我会不管往下滴不停的血,先惊惶着破碎的瓶子,试图粘贴成最初的样子。尽管伤害我的是这个瓶子。
我没办法失去它。
然而最近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选择现实一些的原因。
甚至拒绝听到劝慰。以一种很坚决看上去很自我很无畏的态度。
每天不改变姿势从天亮坐到天黑。然后睡去。第二天重复一样的事情。
把大大的窗帘拉得很严实,躲避外面的时间流逝。
我还是继续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到我没有一丝力气坚持的时候,也许我才会如众望所归一般爬出我的玻璃瓶子。